秦渊静静地站着,把雁晚和江允的亲密互动全部看在眼里。嫉妒的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被裴雁晚拂去落花的人,本该是他,被裴雁晚轻柔抚摸的人,本该是他!

    这个江允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他险些忘记了自己早就被雁晚抛弃的事,仿佛自己与她依旧是对眷侣。于是他拂拂衣袖,快步追赶上江允,唤道:“殿下,请您等等。”

    江允本欲装作没听见,奈何秦渊已经算是与他并肩而行,他只有无可奈何地停下脚步,仰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问道:“什么事?”

    秦渊先礼后兵,他朝江允行了一个拱手礼,便仰起了脸,以既谦卑,又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道:“想必您已经知道,我和晚晚的关系?”

    “知道,”江允听到秦渊对雁晚的昵称时,立刻扯出一个假笑,打碎了醋意往肚子里咽,“雁晚甩了你。”

    他说完这话,便重新启动了脚步,想快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秦渊不依不饶,再次追上了江允,眼含着笑意,继续往下说:“不过没有关系,我此次回山庄,便不打算再离开。近水楼台先得月,月亮丢了,我再抢回来就是,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允懒得理会秦渊,却不得不纠正这奇怪的话:“雁晚是个大活人,又不是物件,什么抢不抢的?”

    秦渊咂咂嘴,又欲说些什么,却不料江允再次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两人纠缠之间,已经走到了雁晚的院门前。

    “啊!”秦渊浮夸地叫了一声,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讶异道:“我这么久不在,晚晚的门前怎么贴了副对联!她以前从来不贴!”

    起初鲜艳的对联经过几个月的风吹日晒,略微褪去了一些颜色。这是雁晚听说江允在沽阳摔断腿后才特意贴上的、祈求平安的对联,她没说过,江允和秦渊当然不知道用意。

    “这字真丑。以后每年,我替雁晚写对联。”江允听出了秦渊的意思,他无非是要炫耀自己曾经来过雁晚的院子,了解雁晚的脾性罢了。于是,他便说了如此的话,表面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嫉妒地发痒。

    秦渊见江允颇有些小孩子脾气,故意气一气他的主意便更加浓烈。他仗着体型的差距,离江允近了一步,沉声道:“殿下,我虽与她只好了八十多天,时间不长。但她说过爱我,为我流过泪,为我挡过刀……”

    他的声音愈发小下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听一听江允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什么叫说过爱他?为他流过泪挡过刀?

    江允判断不了秦渊的话有几分真,他因胆怯和嫉妒稍微低了低头。但是,旋即他又抬起了头,因为他瞬间便想明白了自己的资本——裴雁晚现在厌恶秦渊。

    他索性转身坐在台阶上,伸出两条修长的腿,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你把她做过的事拿来炫耀,难怪她会讨厌你。”

    “晚晚讨厌我只是一时的事,就像她现在喜欢你一样。”秦渊微微俯身,在江允耳边放低了声音,幽幽笑着,一字一句道:“我身上共有一十九道疤痕,每一道疤痕在什么位置,长什么样,她都清清楚楚。殿下,您年纪小,需要我把这句话再重复一遍吗?”

    他说完这话,便偏过头观察江允的神色。只见江允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胸口的起伏难以平息。在这短暂的观察里,秦渊发现了另一件事。

    江允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