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岳神情热切而兴奋,眼神炯炯有神。

    当初家中有一门客听了楼晟同他讲的话,一边低头,一边眉头微皱,说起楼晟当日为朝廷立下的功劳,让人不得不心惊其智、佩服其才,那运盐援水之功看似平淡无奇,此等讨好朝廷的做法谁都知道,可谁有此等坚定之心,毅然发号施令,倾出半数身家,足以可见此人心智锐利决策果决。

    这么些日子,楼晟精湛的医术摆在那里,惊人的经商天赋,心思如渊,既精通医术,又通商道,如此全才,人情世道,小觑不得。

    李渊岳闻言脑子里就不由地冒出了个法子,楼晟什么都不缺,甚至对做官也没什么兴趣,他想收纳住楼晟,便不惜用自己的妹妹搭上去,便有了“亲上加亲”的做法。

    楼晟若是成了自己的妹夫,不仅会感激涕零地能为他效力,还让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他觉得自己真是英明卓越。

    “父皇已经默许了,只等你春猎之时,一马当先,将猎物尽纳入囊中,父皇再下旨赐婚,你跟金明喜事便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的。”

    楼晟露出一个微妙的微笑,看着自己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被个蠢货尽毁,明明心中咬牙切齿,还不得不接受:“殿下,可我不会骑马。”

    苗青臻这日正在院子里教小苗儿扎马步。

    小孩儿扭扭捏捏,短手短脚不连贯,不累不急,摇晃着就撑不住跌坐下去,苗青臻看着他的脸,圆圆的,让人禁不住要伸出手去捏一下。

    苗青臻想起自己幼时,师傅严厉,除了吃饭休息之外,就是在师傅的严厉督促下练功,师傅的要求严苛而又无情,每个细节都要力求达到完美。

    拉弓的动作,弧度,姿势都要拉上无数遍,苦练不辍,汗水直淌,脚底下的土地在数年间被踏得寸草不生,他练弓,师弟练剑,直至每个动作都下苦功掌握到恰到好处,每个招式都被都被反复揣摩到无比娴熟的地步。

    苗青臻便忍不住蹲在他面前叫他歇息,偏生小苗儿不是个软弱无力孩子气的,憋着一口气,心无旁骛,专注可爱,最后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苗青臻刚把儿子扶起来,楼晟就进来,就将孩子抱起来交给阎三,把苗青臻揽走了。

    苗青臻双眼迷茫,想伸手推开他,却又缓缓落下了,问他去哪。

    楼晟带着苗青臻先到了马场,苗青臻给楼晟挑了一匹性子温驯的。

    楼晟说他要在春猎伴圣驾,总不能跟女眷呆一处吧,如今求求苗师傅教他。

    苗青臻受不了他这种讨好人的伎俩。

    楼晟翻身上马,目光坚定,苗青臻让他手腕自然,轻柔而又有力地抓住马缰绳。

    可没坐一会,他身体就开始左摇右晃,害怕得下意识弯腰抱住马头。

    “你别怕,我给你牵着缰绳,你要放松身体,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