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云霓被清风吹开,条条白烟荡起,俄而王臻自里显化出来,认真看了过来,但见以三足宝鼎倒悬,气流如悬,随后稽首作礼微微笑道,“道友,贫道王臻这厢有礼了。”

    云沐阳目芒看去,此人气机恢弘,法力渊深,内敛如一,多看几次,似乎连目光也会深陷其中。心念电转,随后也是淡然言道,“原来是王道友,既来此处,想来是要一较高下了。”

    王臻哈哈笑道,“弱势方才道友与那龙君斗法作败,我必来杀你,只如今便是与你斗过也是与他人做嫁衣,此事我不会做,今日就此别过,只是道友须知,只要与我机会自然就要杀你,完我之道。”

    说完,此人再是稽首作礼,便是化作流风一道,遁去无踪。

    云沐阳也未阻拦此辈,其人道行高深,果真斗法不知还要斗到何时。他心神再是转过周宇,发觉那王臻实际上并未远去而是留在一旁。不由心中冷笑,心神收起,随后起手一点将龙母龙身收去。这时却是发觉,那龙母在这顷刻间已是化作天地之间至纯造化精气。

    他见此目中微微亮起,此等正是炼就元神之辈修行所需,他仔细估量之后若是利用好此物,便极有可能到得元神二重境界。此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天龙乃是天地所钟,自得造化之功,只是此辈失了道传,寻不到上进之路。

    少顷,天中发出声声隆隆大响,天地皆是在震颤,似乎天崩地裂。他眉宇骤然紧锁,知是昆仑与北斗天宫之战越发紧要,当即纵起剑光,直往昆仑而去。

    他去后不久,王臻气机再度凝聚,却是见他目光沉凝,暗道,“此人果是有些不同寻常,虽是修行时日极短,可是这等功行却是十分少见。”思及此处,自是也不在此处停留。

    昆仑道宫玉虚宫弘掌教趺坐莲台,怀抱如意,此刻也是感应到天地震颤,日月之光亦是被渐渐遮蔽。他目光顿时凝聚在天穹之上,他自有手段知晓天外之事。不过此时还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却是不得不分神去做。

    少顷一浑身金光的女子显化在前,他目中带着些许失望施礼道,“真人,却是让那昊行子逃过一劫。”

    “此番非是我不曾尽力,而是此人出手太过果断,又是十分狡诈,加之那雷泽邪魔伺机在旁,却是不好随意出手。”她听得弘掌教似有不悦之意,此番阻杀也确实是自身未能掌控完全。

    弘掌教正目看她,漠然道,“乃是那天龙不自量力,自以为修道年久,便可不听我号令,只如此一来此人更要依赖我道宫了,也算是一失一得。”说罢,又是认真言道,“真人,那昊行子如今正往我昆仑而来,也不知此人有何预谋,只不可令其乱我谋划,还请真人看顾。”

    玉虚真人稽首作礼,若只是云沐阳一人来此倒是无妨,当下自是也是隐去身形,只待云沐阳前来。

    虚天之中,星宿海重星绝荡,密云聚流,真光汇合。只见虚天之间星光往来,杀机盈荡。紫微星殿,赤微真君、青微真君二人化身在此目中皆是凝重之色,他们也是未曾想到昆仑道宫竟有蔽绝星光之法,而且还是自身道传所留,心中之恨可以想见。

    青微真君银牙咯咯作响,道,“昆仑道宫已是破入星宿海,我二人正身皆在与之斗法,昆仑怀灭我之心。”

    赤微真君亦是心神震颤,先前虽是知晓与昆仑一战无可避免,可是来得实在太早,北斗天宫还未完全布置。

    “青微真君,为今之计还是要保我星宫道传,幸而早已布置一手,现今唯一可靠之处只有那大逍遥大洞天了,不可再做停留。”二人之所以立刻断去前往九州的化身联系,便是为了留下一可以与九州关联之物,届时还可作为牵引。

    青微真君已是做好决定,大声道,“我意送得计都前去,其人天资卓越,自可承我道传,他日若是得觅天星降世,也可再传诸天星光。”

    赤微真君郑重点首,虽说计都此人他并不十分看好,杀心太重,可是若要道传再续非得是这等杀伐果断之人,除此之外还应要有一沉稳之人主掌。他看去,就道,“还需再请天枢星君一并前来,你我二人各自施法,务必送得二人前去大逍遥大洞天。”

    青微真君眼神一凝,这等时候多送一人看去好似便能存留一分道传不绝的希望,可是越是这样便是越多一份危险,只是二人所思都是有理,当下也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