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便是将诸世高人目光都是聚集过来,昆仑三位元神高真皆是站了出来,竟是要以多敌少,纷纷惊叹。云沐阳固然道行才成,可是能得昆仑元神真人这般重视已是可以想见此人力量。

    云沐阳横空出世,大逍遥道脉又现人间,诸世已是足以动荡了。如今昆仑宁虚清一死,昆仑失去一大助力,此消彼长之下,未来局势发展已是扑朔迷离,似乎人人都可在这大势之中取得利处。

    只见诸天之上皆有虹云散发,清气冲宇,紫云推挤。诸位元神修士皆是看到了其中生机,昆仑占据天柱,天地间一切灵机皆是绕这天柱而生,因是诸派诸道皆是有意推翻昆仑,然而昆仑实在太过庞大,休要看只是人数之上昆仑不占优势,可是若论道法之妙、宝物之全,外派不可与之相提并论,尤其是许多道术也只有昆仑能够修行。

    他们也极是清楚,宁虚清看上去几日便被云沐阳杀死,可是这并不是他道行不济。若是宁虚清对手换作是他们,那么一场斗战下来虽未必就能分出生死,可胜者多半是那宁虚清。此刻云沐阳如此宏力,自然震惊世宇,若要将昆仑掀翻却是少不得其人。

    赤微真君神情凝肃,颔首道,“果是压对了人,若得此人援手,我天宫未必不可得偿所愿,北斗星光映照诸天世宇。”

    “昊行道友方是成就,恐其气性上来与彼此争斗,我等还是需上前一阻。”青微真君美眸闪烁,这等人物已是成长起来,若是再是给他时日修行,昆仑便就无人能够阻拦他了。言罢,星光一转,已是落去了昆仑。

    荀豫章早早关注此处,到得今日儒道在九州几要无立锥之地,今有一人能撼动天地之威,怎会不去抓住?当下也是清虹一摆,立刻就是映照一圣身入天穹。

    云沐阳环顾三人,见得清气绕旋,紫光涤荡,这三人各自站住一方,隐隐形成一阵势。他目光坦然看去,朗声道,“敢问三位昆仑道友,今日与我一战是为了宗门道脉,还是为了一己私心?”

    “云沐阳,何必在此扰乱人心,你杀我师兄,杀我昆仑弟子,既为公也为私。”林虚静凤目一扫,凌厉目光扫落下来似有刀剑投落。她莲步行出,带着满满杀气,冷冽喊道,“今日岂有公私之言,尽管手底下见真章。”

    云沐阳淡然一笑,俄而道,“贫道与宁虚清道友因果纠缠,早晚要决出生死。今日三位道友既然要向贫道讨一个公道,贫道又岂会不愿?”其实他反倒是并不畏惧这三人,虽是无有把握战胜但是想要脱身却丝毫不难。他今日定然要将自身气势扩大,令天下人皆知大逍遥道脉威名,此消彼长之下,昆仑万年积累下来的杀名就会渐渐淡化。

    “诸位真人,且听在下一言。”荀豫章迫不及待踏了出来,他正容道,“此处天柱拔起,乃是天地钟灵汇聚之所在,诸位真人斗法依然将此处气机破去不少,若是再战,少不得是要打破天地洲陆,甚或连天柱也要倾崩,那时我天地灵机何处去寻?”

    他说着望了一望,王善渊寒冷目光激射过来,他却怡然不惧,若无其事道,“此为一,二则吾等皆知宁高真曾站却云高真过往虚妄,此等因果不可谓不大,今日只是二人了结恩怨,我以为诸位真人妄动杀机实属不当。”

    “荀豫章,休在此处胡言乱语。”林虚静大声呵斥,若是任由其人说下去那么就不可能围攻此辈,必是让其脱身而去。

    “林真人何必动怒?”一道神光投落,却是范桐身化金赤神人之象显身穹宇,他面带冷嘲,林虚静竟是直呼名姓,他日乱天地正序必有此人。他眼神一闪,重重神光恍若水流冲刷下来,目光望去,淡淡道,“天地灵机,众生共有,世间山水,苍生共浴,今日此地是昆仑之名,来日岂知不是蓬莱之声?”

    昆仑诸真皆是一震,胸中怒气翻滚,这便是要取昆仑而代之,怎可容忍。然而其人声音方落,就有两道恢弘星光贯空而来,恍若星河灿灿,可遮日月。不多时赤微真君、青微真君皆是显化星光,落在远空,看其神态却是与荀豫章等人站在一处了。

    赤微真君含笑言道,“诸位真人若要论法谈道何必急于此时、急于此地?此间钟灵造化,天地神秀,若是坏去岂不是不美?依我之见,若要论法谈道,他日总有机会。”

    王善渊目芒一扫,哼声道,“今日便是机缘所在,诸位何不共论神通?”休要看其等似乎人数占有优势,可是他们皆是成道有年,不论功行法力还是神通道术,又或是法宝都是昆仑占优。再加上此处是昆仑主场,一旦争杀起来,却是极为有利。

    “王真人道法精妙,贫道早有耳闻,心慕神往,也是有心讨教。”云沐阳瞥了过去,他见王善渊已有动手之意,精神一振,顶上顿有万道金芒轮转。

    昆仑诸真与云沐阳等人气机碰撞之下,山川河岳齐齐震动,似要崩毁,天地也是为之变色。此时魔生界浊气浑浑,不见日月之光,三位魔主各是站定一方。诸囚魔主顶上似有佛光照落,看去面容慈和,他眼芒看去,淡淡一笑,今日之天下唯有乱中可取,其等争斗越是厉害对魔宗便越是有利,其等却是愿意坐看,甚或是加添一把薪火。

    两方对峙,皆是气动穹苍,昆仑弘掌教端坐玉台之上,随他行功运转,道道清灵之气向四方散去。倏尔一声清脆响应传入耳中,双目豁然睁开,随后心意一动已是落在一处虚空之地。眼前乃是一座玉台,玉台上一个童子抱膝昏睡,有淡淡金光漂浮,四周却是一片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