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在我宁国北境边的华君已是被截断了后路,孤立无援。而舒阳城虽说目前还有华军镇守,但守城的将领据我所知有勇而无谋,想必只要秦奚费些心思就可以攻破舒阳城门,而华君一旦发现无法守住,想要从其他华国城池边境城池调兵过来援助舒阳城的华军,也已经来不及了。舒阳城借人呆得久了,也该物归原主了。”玉染一边轻轻抚摸着信鸽细软的羽毛,一边勾唇微笑着说道。

    “恭喜。”

    容袭笑得自然,这声“恭喜”更是可以让听的人觉着真心实意。

    玉染笑了笑,双手捧起信鸽,往窗外一抛。看着信鸽飞身离去,玉染才轻轻将窗户关牢,不让凉风再透进来。

    她走回到床边坐下,在瞧了眼容袭的笑脸之后,又目光下移,落在他受伤的右臂上。

    “你父王若是知晓你为留住我竟敢做出这种残害自己的事,必定又要对你耻笑不已。”玉染轻声说。

    “不会。”容袭淡然摇头。

    “为什么这么肯定?”玉染眉眼微扬道。

    容袭轻笑了一声,墨黑的眼瞳里难得地闪着异样的光泽,他拿左手牵起玉染的手,说道“毕竟是他派的人杀我,就必定会拿捏准我的心思。他知道我只会为你心软,所以只要等待,就定有可乘之机,哪怕这个机会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给的。”

    “你骗人。“玉染将面颊凑到容袭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许久,随后眨眼说道。

    “我哪儿骗你了?”容袭失笑。

    “我不相信你会因为任何人心软。”玉染笃定地说“毕竟,大名鼎鼎的容公子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乱去分寸。就算有,也必定一切尽在他的算计当中。”

    “是吗?那听起来你口中的容公子真是个厉害至极的人。”容袭的笑意依旧温和,仿若绵绵湖水,安静得令人沉醉。

    “我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自己夸自己的人。”

    容袭无声浅笑,他的双眼望着玉染,带着无比的宠溺和温软,一时间仿佛可以消去脸上所有的苍白病态,而是让人能够打心底的感觉到他的快乐,他的明丽。

    他松开了玉染的手,转而抬着左手轻轻抚摸着玉染的柔长发丝,他一边捋着玉染的发,一边转而说道“其实,就算他真的对我耻笑不已,那对我来说也并无所谓。他从小皆是将我当做眼中刺,每每皆是想尽办法想要在我面前向我证明他是对的,是我做错了。所以我与他,早便水火不容,阿染你是晓得的。”

    “恩,这些我都晓得。”玉染点点头,她并没有避开容袭抚在自己发上的左手,而是在下一刻定睛瞧着他,温温地开口“我记得,你和我说了很多遍你的父亲。可是你的母亲呢?我似乎,从幼时就未曾听你提起过。你虽然从未见过她,但你应该也有从身边人的口中提起过她吧。”

    其实,玉染提起容袭的母亲这一点,并不是她现在偶然想起才询问的,她已经想问很久了,但是始终未有等到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她有理由问出这个问题的契机。

    因为有关容袭的母亲,玉染实在知晓得太少了。前世她不曾知,而今就算她让整个红月阁去查探,最后拼凑出来,得到的明面上的消息也不过只是说容袭的母亲原本只是一位宫中无权无势的嫔妃,因为长相美貌,后来被华君瞧见,所以才被宠幸生下容袭,可是很快就病逝了,那时的容袭连周岁都未足。

    可是,玉染总觉得这消息有哪里不太真切。因为之后玉染让红月阁再重新彻查,听得了华君的静妃幼时经常去看望容袭的消息,说明静妃与容袭的母妃曾经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