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遥闻言,牵着骏马,绕过士兵,朝着出事的地方走去。

    秋韵水和韩木没有任何质疑地跟上。

    “喂,你们别……”狍子想要劝阻,然而没有人听他的,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三思之后,他叹了口气,谁让他摊上这么件事,万一有人质问孙遥的踪迹,他又该如何解释,于是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路行来,临街的店铺中,有不少人蹲在窗边,透过镂空的细缝,望着外边的情况,却无人出来。

    循着动静,四人在一条巷口找到一间破败的房子,此刻,有一队六人的士兵,正在院子里。

    院子很小,里边有一口水缸,几条残旧的板凳,两条晾衣服的细绳,还有几棵梨树。

    此时,有四个士兵正抬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男子形容憔悴,眼窝深陷,脸色通红,不停地咳嗽,意识混沌。

    旁边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蓬头散,抱着男子的身体,死活不让人带走男子。

    “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是得了瘟疫?”领头的队长,长着络腮胡子,身躯雄壮,只是略显矮小,凶神恶煞,“他要是还留在这里,就会害了沽州所有的人。”

    “军爷,他只是前日里头着了凉,所以才会身子不适,不可能会是瘟疫的。”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老泪纵横,无非想要留住男子。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都没让大夫看过,怎么就能断定是瘟疫呢。”秋韵水正欲上前,孙遥伸手一拦,却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静观其变。

    秋韵水不解其意,只能看下去。

    “信口雌黄,我得了举报,有人说你儿子接触过之前几个得了瘟疫的人,我已经盯了你们很久了,根本就不是着凉所致。”领头的队长,一语揭穿了老妇人的说辞。

    “是哪个黑心没肺的,我的老伴死了,大儿子和二女儿也没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们?”老妇人咒骂起来。

    “敢欺骗老子,你就少在这里耍泼了。”领头的队长面不改色,仿若丝毫不知道所谓的通融。

    “军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放了他吧,我给你跪下了。”老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们知道你可怜,但他留着,只会死更多的人,怎么放了他?”领头的队长没有妥协,“你放心,到了悬崖上边,自会有人照看他的。”

    “照顾?怎么照顾?在那个死了人也不知道的地方,让我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你们?”老妇人也不再跪领头的队长,而是抱着男子,死活不肯松手。

    见老妇人还死死拽着,领头的队长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了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