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彦凡心下了然,看来钟九还是有给人机会,自己当年将玉扳指交给他的决定,果然没错。

    没过多久,外边两道脚步声响起,是贺升拽着卞进进来。

    两人进屋之后,看到的便是坐在圆凳上的钟彦凡,和站在床前遮挡钟九的钟流朔。

    “和亲王,草民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他们竟然要抓草民,还请明鉴呐。”看到钟彦凡,卞进跪了下来,这么多人中,他也就见过钟彦凡和钟流朔。他只知道钟彦凡的身份,却不知道钟流朔究竟是什么人,对钟流朔的印象,只停留在药王谷拜师仪式上的嚣张狂妄。

    “卞大夫,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钟彦凡的口吻,仿佛早已抓到他的什么把柄一样,听得卞进心虚不已,却只能硬着头皮道“草民确实不知啊。”

    “是吗?”钟彦凡脸上带着笑意,“既然卞大夫都不知有错,何必跪下呢,快快请起,不然还以为卞大夫犯了滔天大罪呢。”

    卞进一听,不知该站还是该跪。

    然而,既然断定自己无罪,那么只能装到底,随即他站了起来。

    “王爷英明。”

    “卞大夫也别站着了,这其中肯定哪里出了差错,贺升,给卞大夫看座。”钟彦凡说的轻描淡写,一副和气的样子,贺升不知道钟彦凡唱哪出,为何钟九不出面,既然别交代事情,那么只有听命办事。

    他用脚从桌下勾了一张圆凳出来,卞大夫坐立不安。

    “这深更半夜的,卞大夫身上背着包袱,又带着几个徒弟,不知欲往何处啊?”钟彦凡闲话家常,丝毫没有逼问的意思,看的一旁的钟流朔焦急不已,这不着边际的谈话,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卞进被抓住的时候,一早想好对策,对答如流“草民家中来信,贱内身体微恙,所以想要回去看看。”

    “来信?来得还真是时候啊。”钟流朔不吐不快,快要憋出内伤了,然而钟彦凡又不让他开口。

    “原来如此,卞大夫果然是个好丈夫,想必卞大夫与卞夫人伉俪情深,只是卞大夫既然住在宋王府,不知向济潮请辞了没有?”钟彦凡问的随意,却让卞进惊出一身汗,七王爷带了毒箭,似乎要对悬崖上边的众人不利,如今宋王府多出这些陌生的人,却独独不见七王爷,必定是出事了,他这才想着逃跑,哪只才出门,就被逮住。

    面对表面和善,内里藏着城府的钟彦凡,卞进除了继续胡诌,别无他法。

    “家书来得突然,这么晚了,草民实在不好打扰七王爷。”

    “也是,济潮日理万机,实在疲惫至极,卞大夫果然顾虑周,只是可有留书或与孔伯请辞?”钟彦凡的模样,俨然不是审讯,反而只是寻常的谈话,然而里边却设下不少陷阱,等着卞进如何拆招。

    “不曾,草民一时情急,忘记了。”卞进歉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