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箱还没拿来,叶雨潇倒也不是很急,只是悄悄地给欧阳晟丢了个眼神。待会儿真到动手术的时候,先把她爹制住,别让他捣乱。

    胡氏在门口悄悄地观察了一会儿,直到这时才掐准时机进了屋:“侯爷,人命关天,您就别在意其他了,快让潇潇给她表哥动手术吧。”

    她一面劝,一面背对着叶雨潇连连给信阳侯使眼色。

    信阳侯吃不准她的意思,依旧把剪子抵在喉咙上。

    胡氏只好冲他比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信阳侯这下看懂了,犹豫了一会儿,放下了剪子。

    胡氏拉着他朝外走,对叶雨潇道:“潇潇,你表哥就交给你了。”

    原来她爹这么听胡氏的话?叶雨潇万分惊讶。

    欧阳晟望着信阳侯和胡氏的背影皱了会儿眉头,冲叶雨潇打了个手势,悄悄地跟了出去。

    在古代行医,破事儿可真多。叶雨潇无奈地叹了口气。

    胡氏把信阳侯带到回廊尽头的屋子里,关上了门。

    信阳侯想着胡氏刚才的口型,急切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成亲’?”

    “老爷聪明。”胡氏先捧了他一句。

    信阳侯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潇潇跟胡德兴成亲?”

    “您不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只要他俩能成亲,就算潇潇给德兴做手术,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胡氏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笑。

    胡德兴伤得那样重,而且还是被叶承志砍的,她是怎么想得出来的?信阳侯看着她,满脸疑惑。

    胡氏猛然反应过来戏演得不对,赶紧把笑收起来,换做了愁眉苦脸:“侯爷,我跟您一样,爱惜潇潇的名声,可是咱们不能不管德兴哪。万一他在我们家有个好歹,您要如何向他父亲交代?”

    信阳侯可不就是担心这个,一来胡德兴如果死了,他没法向胡家交代;二来胡德兴是被叶承志砍伤的,万一人死了,叶承志得偿命。

    思来想去,胡氏的法子的确不错,只是……信阳侯犹豫着道:“德兴的伤等不得,可难道现在就让他们拜堂成亲?这怎么可能!”

    “可以先定亲嘛,只要下了聘礼,潇潇就算是胡家人了,不一定非得马上拜堂成亲,对不对?”胡氏照着叶承志面授的“机宜”,怂恿着信阳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不用潇潇参与的。她做她的手术,咱们长辈私下去讨论亲事,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