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妃哪有心情喝茶,拍着茶几就骂开了:“怪不得都说丧母长女不能娶,果然是个没家教的!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就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李赞听得直皱眉,但这是自己亲娘,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娘,您别生气,是宁惠夫人不肯给安哥儿治病?还是她不肯承认铁牛他们的病,是她治好的?”

    两者皆有!岭南王妃更气了:“她满口没一句实话,拒绝起我来,倒是挺干脆,只差没指着我的鼻子直接喊‘滚’了!”

    李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跟宁惠夫人打过交道,她不像是如此无礼之人。娘,是不是您讲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你这是胳膊肘朝外拐了?”岭南王妃看了李赞几眼,忽有狐疑,“赞儿,你跟娘讲实话,你是不是瞧上宁惠夫人了?”

    “娘,治病就治病,咱们不谈这些。”李赞没承认,也没否认。

    知子莫若母,这便是对叶雨潇有好感了,只是尚未上升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如果李赞真把叶雨潇娶进门,她应该不出三天就被气死吧?岭南王妃的思路突然就跑偏了。

    李娇见他们越说越远,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娘,铁牛他们的病,是不是宁惠夫人治好的?”

    岭南王妃点头:“她没否认,但她不肯承认自己用了青霉素。”

    “那她为何不肯治安哥儿?”李娇又问。

    “她没说。”岭南王妃气过了头,整个人都蔫蔫的,没精神了。

    没说?不给理由就拒绝了?难怪岭南王妃这么生气了。李娇看向李赞,向他讨主意。

    李赞默不作声地到椅子上坐下,盯着地上的地毡看了半晌,道:“我想,宁惠夫人应该私下给铁牛他们用过青霉素了。但青霉素如今不合法,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很明显就是这样,大家都懂。岭南王妃和李娇没作声。

    李赞抬起头来,苦笑道:“你们不觉得,如今这般田地,是咱们自讨的吗?当初试药的时候,咱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她。丁院使和薛小姐说什么,我们都信,她的辩解,咱们却置若罔闻。她只怕是寒了心了。”

    岭南王妃脸色一黑,抿紧了嘴。

    李娇不解:“京城里大舌头的孩子那么多,宁惠夫人为何偏挑铁牛等人治病?是为了报复咱们?让我们只要看到铁牛等人,就心里添堵?”

    “我不知道宁惠夫人是怎么想的。”李赞道,“但我却知道,若想请宁惠夫人给安哥儿治病,必须做什么。”

    “哥哥,你有办法请动宁惠夫人?!”李娇惊喜叫道。

    岭南王妃也倏然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