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天还晴着,岂料一入夜就下了一场春雪,夹杂着冰凉的雨珠子,砸在脸上格外冷,寒意透过骨缝窜进来,王全生狠狠打了个寒颤。

    “嘿,这贼老天,都打春了还这么冷!”

    “就是就是,黍子已经下地了,依着这天儿,今年都得给饿死!”

    “咦……那不是王全生那狗东西么?听说谢府的人在找他……”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姓骆来着,似乎是谢府那位的亲信……啧啧,这胆儿也忒大了!”

    王全生靠着墙根走,一探头就叫人抓了个正着,他下意识的抖了下,再抬头时是骆迟。

    “你你你……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紧紧追着我不放?!”王全生是被人从赌坊揪出来的,赌坊的人一听是谢府要的人,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出来干净。

    王全生却尽是难言的恐惧,能叫赌坊的人都三缄其口,甚至不敢违逆的,那该是如何厉害的人物。

    而且,这人,对他极为嫌恶,一将他拽出去,先‌是兜头一通好打。

    王全生无处可逃,疼得满地打滚,最后捡了个机会逃了。

    王全生是好歹免去断腿,但是另一边的骆迟却气个半死,他手下的人蠢笨得很,好几个人竟然叫王全生逃了。

    骆迟只得亲自去寻,最后在镇子偏僻的一处将人给逮了。

    “我与你算得上是无仇无怨……”他手中的利剑轻轻搭在王全生颈侧,“只是你惹了不敢惹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人……”

    “其实,说起来你应该满足,这三个月指望着靠你钓出来一条大鱼,奈何你实‌在无用得很,啧,我家公子也瞧不得你继续苟活,遂今日来做个了解!”

    骆迟大发善心解释了大半,王全生惊惧不已,“我……我从未惹过你家公子,你缘何要拿我做一通处置啊!”

    “公子,公子你发发善心,好歹给我个明明白白,否则,我就是死了在黄泉路上也是不明不白啊!”

    骆迟冷嗤,“于笙……”

    他手下力‌气施加了一分,“懂了吗?”

    王全生瞬间白了脸。

    他想过无数人,偏偏没有想过是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