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挥挥手:“不可,还是你写比较好。御医特意叮嘱过老夫不能动笔,也不能耗费心力。正好,老夫也看看你的文章功夫怎么样。”

    见老先生把手缩进袖子里的样子,李承乾就知道没戏了。

    就在李纲的房间,李承乾要来笔墨,开始打草稿。

    虽然文言文语法什么的玩不太溜,但是写篇文章还是没问题的。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高考的议论八股文也学习过,用这样的格式来写文,应该有效果吧。

    提笔写字,因为是草稿,李承乾也就没有那么上心。

    李纲就坐在一边,看着学生写文。尽管看出了一些语病之类,他却没有指出。

    毕竟这篇文章是太子进山遇到流民后所感,以太子的年纪,文章有些错误之处,才是合理的。

    夜色降临,李承乾写得来劲儿,连晚饭都没吃。师徒俩就一直饿着直到酉时。

    写下落款后,李承乾长舒一口气,偏过头笑着问李纲:“李师,您觉得如何?”

    李纲点点头,满意道:“虽然没有一气呵成,掉点价,但是依老夫看,你这文章足以载入史册了。《收流富国论》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依老夫看,直接叫《安民论》比较好。毕竟,你这篇文章不仅仅是为了流民,还有着挑战律法的味道在里面。若是叫安民论,今后有什么律法还有问题,就能照例更改了。”

    李承乾自然是从谏如流,将名字更改成了《安民论》。

    牛进达的奏折已经送来,将奏折展开,在老先生的指点下,李承乾一字一句的将安民论抄了上去,最后署名。

    李师既然强行要求署名,他也不好拒绝,只能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了他老人家。

    接过笔,老先生无视了李承乾留下来的地方,在“太子(空格)李承乾”的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让先于师固然是太子尊师重道的心意,但是身份的差距,却是实打实的。

    合上奏折,让方胜趁夜送去卫国公府。

    放下笔后,师徒才来得及吃饭。

    见老先生不过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口菜就放下筷子,李承乾担忧道:“看样子您的身体还是没有调理好啊。都是弟子的错,那天晚上应该阻拦您的。”

    李纲毫不在意道:“就是胃口不太好而已,况且,老夫已经八十有一,就算因此而死,也是美谈,总比最终缠绵病榻而死,要强的多。”

    叹息一声,李承乾也放下了筷子,服侍老先生躺倒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