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纱布掀开,是有些淤青的针孔。她又将自己的被子掀开,自己的脚上也有着包扎。

    看起来,不像是在梦境之中,她身上的伤口跟昏迷之前的情况似乎能对上。

    而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她警惕地抬起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打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穿着一件暗蓝色的宽松衬衣与一条黑色的长裤,长得很是俊美帅气,比起电视中的艺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对上简凛的视线愣了一下,随即走到了简凛的床边,手往后从靠墙的地方拖来一把椅子坐下,他瞟了一眼被简凛掀开的被子,皱了皱眉,然后身体往前一压,将那被掀开的被子拉上重新盖上简凛的身体。

    做完后,他的背往后放松一靠,一副自在随意的样子。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半落在了墙上,一半照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双眸在阳光下愈发浅淡甚至几乎是清透的。

    浓黑的睫羽之下是浅浅的琥珀色。

    注意到这点,简凛呼吸停了一瞬,她蹙起眉心,“你......秦子玠?”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那么快认出自己,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然后他回答道:“我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简凛的心一下子乱了,她紧盯着眼前的人,果然,在梦中的他从来没有用过自己真实的面貌,所以她才总是在梦中觉得那么违和。她此时也回忆起来,在昏迷前接住自己的也正是他。

    她又问道:“秦石也是你。”比起疑问这更像是一个陈述句。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从头到尾都是他。

    但是,为什么?

    她抿紧了自己的唇瓣,压下心中的悸动,她一双眼睛中瞬间充满了审视以及提防,“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逼问道:“你跟恶梦计划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一直在我的梦里?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究竟......”是敌是友?

    秦子玠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弄的微微语塞,他心想这个人刚醒来精神倒是不错,但是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刚见到他就跟逼问犯人一样,他们在梦里好歹也是......

    那个在天台上缠绵的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好歹也是朋友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不管我是什么人,我不会害你。你刚醒来,比起想这些,还是先好好休息,你的精神力虽然有突破增长了许多,但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现在需要静养恢复。”

    她的脑袋的确从刚才醒来后就持续有着一阵又一阵仿佛是针刺般的疼痛,但她却没有让对方轻松地逃过这个话题,她不依不饶地拆穿道:“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眼中的戒备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他们之间的和平,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她微眯起眼,“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能够多次潜入我的梦境。”

    秦子玠此刻语气也冷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是简凛的执拗让他生气还是她眼中那没有丝毫掩饰的戒备更让他生气,他反问道:“让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两个问题,第一,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第二,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