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穗笑了笑,“张叔,你回来了。”

    她口中的张叔,不是虞穗从长安带来的下人,而是专门看管虞家祖宅的管家。

    张管家算是祖宅的老人,在祖宅待了几十年了。

    不过,在虞穗回来祖宅前,张管家说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告假了一段时间,是以,虞穗回来祖宅有段时间了,到今个才见到他。

    “老奴回来有一刻钟时间了,小姐不在府里,老奴便在门口等着小姐。”张管家问道:“听下人说小姐刚才去了隔壁?”

    虞穗说了声是,“张叔,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好像没听到这话似的,张管家皱着眉,“小姐,您可知隔壁住的那些人是什么德性?那几个人不务正业,大字也不识几个,夜里在武馆和人打架,打赢了就有银子赚。裴恕在武馆待了那么久,手里有银子了,买下了隔壁的宅子,却对他娘不闻不问,任由他娘在老房子里自生自灭。”

    “小姐,您怎么能和裴恕这样的人打交道?”

    虞穗脚步一顿,“张叔,我知你是在担心我,但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话进屋说!”

    青石巷的房子都是老房子了,不隔音,她能听见裴家的动静,裴恕他们也可能会听见张管家的话。

    张管家噤了声,但他脸色不大好看,心里也不大服气。

    张管家虽然是下人,但虞振山不回来祖宅,这么多年就他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人能够管束他。

    可虞穗回了祖宅,祖宅的主子,就成了这位虞二小姐。

    进去堂屋,张管家又是那套说辞,“二小姐,您也别嫌老奴啰嗦,隔壁住的那几个人,不是好人。您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非得去隔壁一趟?”

    “您可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上赶着和那些人打交道,老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以为是老奴没有提醒您!您独身一人回到祖宅,更该自重谨慎些。”

    目光落到张管家身上,虞穗不紧不慢地道:“张叔,我为何去隔壁,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家里出了事情,想来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若无事,张叔你下去休息吧。”

    张管家脸色青了青,他不过说了几句话,二小姐就要让他退下。

    张管家离开后,云桃撇撇嘴,“小姐,难怪会有土皇帝一说,我瞧着张管家也快成土皇帝了。您回来祖宅,他告假这么多天不说,言语间也不见对您有一丝敬重。”

    “他就算是好心提醒,也不该说话那样难听。”

    “祖宅常年无人,这些下人难免会刁钻些。”虞穗呷了口茶,接着道:“阿桃,明天你问张叔把库房的钥匙要回来,父亲说库房里有些藏书,让我找出来给他送到长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