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说话。

    赵贤妃吃了亏,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等被宫婢们整理的差不多了,就又立刻起身,冲着帝后的方向跪下去,大声的哭诉道:“皇上,临安也是您的女儿,她本来就受了委屈,现在长公主还说这种话,这是存心不叫她活……”

    话没说完,那边刚打完架还在喘息不止的庆阳长公主就再次抢白发难:“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样子,当本宫是什么,由着呼来换去的折腾?既然不要脸,那咱们索性就都把话挑明了说——不就是因为也看上了定远侯府的这门婚事,所以就小人之心,左右看本宫和薰儿不顺眼么?刚才定远侯府来人之前想说什么来着?贤妃,不要脸的人本宫见的多了,就没见过们母女这样的,就算看上了武家的婚事,人家武家愿意吗?就想先发制人的随便往人家头上扣帽子,好逼人家就范是吧?且不说外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传闻是真是假,单就们母女今天做的事儿,就忒不要脸,忒上不得台面了,临安的名声就算不毁在外面,今天也是跟着一起毁在这里了。”

    赵贤妃和庆阳长公主都心术不正,她们两个在这里狗咬狗,哪怕明知道要被她们扯进漩涡里去,武昙和武青林也都暂不掺言,只是从旁静观其变。

    庆阳长公主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说出来,满殿的人再看赵贤妃母女的眼神就都透着探究和怀疑。

    赵贤妃只觉得气血逆涌,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跪在皇帝面前都跪不住了,摇摇晃晃的就跌坐在了地上。

    “母妃!”

    “娘娘!”

    临安公主和郑氏都再也坐不住了,部扑过去,祖孙三代人在那里跪成一团。

    皇帝眼看着这个局面是已经没有办法再糊弄着了事了,终于不得不出面解决。

    他先是面无表情的环视一眼在场的众人,眼神冷飕飕的透着彻骨的寒意。

    庆阳长公主是第一个感受到的,本来还正骂得欢,皇帝的一道眼波横过去,她便是喉头一紧,当即就住了嘴。

    皇帝于是冷笑:“们当朕的后宫是什么?朕又是什么?一个个的都跑到朕的面前来玩手段了?本事见长啊!”

    “皇……”庆阳长公主是第一个就不服气的,本能的就想开口辩解。

    皇帝抓起手边的茶碗,砰的一声砸在她脚边。

    “啊——”庆阳长公主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尖叫着跳起来,然后就再不敢造次,顺势就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的叫了声:“皇兄……”

    皇帝的面孔上像是结了一层冰。

    因为身体不好,他整个人本来看上去就有些阴柔,这时候盛怒之下,那眼神阴测测的,看着就更是瘆人。

    他死盯着庆阳长公主:“庆阳,发誓临安这次的事与无关?”

    这一声质问,几乎当场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