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道:“你怎每日都来,不务正业的东西。你爹不是病了吗?你这小畜生……”

    崔如意打断道:“是爹让我来的,我若不来,他病得更重,姐夫……为啥我买的瓷器股不涨了呀。”

    崔如意的表情很纠结。

    “你懂个屁。”程咬金掏出他密密麻麻的小本子,捏着一根炭笔,在上头比比划划。

    他道:“你看,这叫盛极而衰,前些日子涨得太凶了,自然要调整一番,难道你还想着它每日都暴涨?这钢铁前些日子,看上去是涨得慢,可这天下,哪里不需要钢铁?军中要不要,百姓们农耕要不要?这是百姓和军中日常所需,所以……后劲足得很。你这小子,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来陶瓷,这不是傻了吗?”

    “来,姐夫告诉你,这里有一个新股,姐夫琢磨了许多日子,觉得这股颇为意思,你看这家关东船运,这是关东王氏的产业,他家不但造船,还进行船运,表面上看,好似这一行当没什么成长,许多人也不稀罕,造船……和船运,能有多少利润呢?可你再想想,等到了来年,这么多瓷器和白盐,还有许多的钢铁,丝绸,布匹,是不是都要运出去?那运出去需要啥?当然是需要船啊。你等着看吧,现在这船运的股价才七十六文,依姐夫之见,过了几个月,只怕要涨到两百文以上。”

    崔如意探着脑袋,惊道:“当真?”

    “我还会骗你不成?”程咬金瞪着他。

    崔如意就道:“那我去收一点,就不晓得这股票谁捏着。”

    程咬金嘿嘿一笑道:“我这儿有啊,我前几日就买了七千股,你若要,姐夫卖你。”

    崔如意听了,顿时张大眼:“姐夫,你是不是想骗我?其实是你手中这船运股脱不了手吧!哼,我回去和阿姐说。”

    “畜生……”程咬金想要拍死他,直接拎起了他的后襟,怒骂道:“你这没长进的东西,我在教你发财,你还在此啰啰嗦嗦,滚蛋。”

    一边的张公瑾等人在旁劝架:“别在这吵,吵个什么,都是郎舅,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崔如意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底气足了:“张将军,你要给我作证,你张眼看看,这还是做人姐夫的吗?”

    张公瑾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低头算着自己的股呢,却又加上了一句:“要打出去打,别在这吵吵。”

    崔如意:“……”

    程咬金也不理崔如意了,又坐下,如往常一样掏出了他的小本本,和一旁的张公瑾等人继续交流心得。

    这时,却有一个宦官急匆匆地跑来道:“程将军……程将军……”

    程咬金依旧坐在茶座上,呷了口茶,充耳不闻。

    这宦官捏了捏他粗大的膀子,焦急地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