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厅中,凡尔纳兴奋地穿梭在层层叠叠的帘幕之中,他打算找到那幅“妖精处斩图”,去试验他刚才偶得的猜想。

    好不容易站在了画前,那幅图画还是老样子,其上描述的妖精仍被黑布塞着嘴,挣扎着被架于断头台前,每隔几秒,铡刀不住斩落,刀刀断头,鲜血四溅。

    这时,凡尔纳用指头扯住了铡刀的拉绳,将之高高拉起,另一手则取下那塞于妖精口中的黑布。随后,只听得那名妖精发出凄厉的惨呼道:“不、不!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不该杀,啊……呃……”忽然间,他双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说啊,是谁……”凡尔纳一边急声问着,一边看着画中妖精那痛苦的模样,直到隔了良久,他见对方仍是紧攫着自身的颈部,当下只得放开铡刀的系绳,给妖精一个痛快。

    之后,他又再一次拉起了铡刀,向那名兀自哀嚎求饶的妖精问道:“快告诉我你杀的到底是什么人?”他隐隐绝得其中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但结果很快地令他失望。或许那名妖精已经被折磨得心神俱丧,如今的他只会翻来覆去的同样几句话,如“对不起”或“我错了”等,不住地道歉哭求,不论凡尔纳再问什么问题,甚至是用铡刀威胁他,妖精还是死也不肯多说。

    这时,凡尔纳突然想到拉文克劳留下的第五条箴言:“在最动人的珍宝之前,妖精的承诺也同样不能让人相信。”

    因此,凡尔纳在大胆的猜测后,决定换一种问法:“你是为了什么‘珍宝’,而杀了那个人的?”

    忽然间,妖精好像咽了气一般说不出话,半刻后才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哑声道:“古……古……”紧接着他又开始重复起原先的话语,“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任由凡尔纳再怎么问也没有别的回答。

    良久以后,凡尔纳的心头燃起一股邪火,嘴中又开始念道“满清十大酷刑”的方法,让那名妖精惨叫不已。听着这一声声凄厉的哀鸣,凡尔纳竟然未感到一丝同情,反而大感快意。最后,他停下了关于刑罚的描述,任由图画再次变回断头铡的主题。

    他又一次扯起了铡刀的拉绳,听着妖精的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原谅我……”

    或许是被烦得失了耐性,也可能是凡尔纳的性格天生就带有残酷的因子,最后他竟然快慰地喊道:“你·活·该!”

    刹那间,奇妙的变化出现了,此时,这幅“妖精处斩图”竟向左边挪去,露出一个漆黑的通道来。呆愣片刻后,凡尔纳才兴奋地掏出魔杖,施了个“萤光闪烁”,便举步迈入通道之中,同时心底暗自祈祷着里面不要如斯莱特林密室般住着一条蛇怪才好。

    这一条秘道长而曲折,持续向上攀升,三分钟后,凡尔纳停下脚步,他十分确定如今所处的位置早已超出了拉文克劳塔的高度,但仍是未看到尽头,接着又走了将近一分钟,他终于看见一扇十英尺高的宽大铜门,上头锈迹斑斑,毫无纹饰,看起来古朴而庄重。

    待凡尔纳离门前不足两尺之时,铜门蓦然一震,霎时间烟尘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凡尔纳眯着眼,正欲继续前行,却突然听到一个呆板的声音问道:“如何拨开智慧前的迷雾?”

    凡尔纳愣然许久,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忽然间,福至心灵,他并未说话,只是坚定地迈步向前,此时他的心底十分明白自己即将撞上大门,却没有选择停下脚步。

    在遇到困境时,聪明人总会有很多的想法,思考该如何解决、思考该找谁求助,而绝少抉择继续前行,因为他们认为总有一座推不开的门就等在前方。事实上,或许这扇门真的推不开,但谁知道它却是斑驳生锈一撞就碎。

    往前多走几步又会如何,真以为每扇门、每面墙都能让你撞得头破血流啊?它们又不是都长了刺!

    刹那间,凡尔纳感觉他好像撞上了一层薄膜,随后便轻而易举地突破,他重新睁大了双眸,看着身前那宽阔房间的景象,心中藏有无限的期待。

    放眼望去,屋室内的壁板均由桧木所铺成,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右方开着一扇窗,可以看见黄昏的霞彩,左侧墙上则有一个壁炉,但没有升起火,只剩几块孤伶伶的木炭置于其中;前方的墙旁则立着两只好似青铜所制的禽类,外表反射着幽光,翎羽整齐有致,待得凡尔纳近前查看后,他认出它们分别是鹰与渡鸦,几乎有六尺高,面贴着面,相互依偎着。除此之外,房内就只剩一张扶手椅和宽敞的书桌,上头放着一本书,和一块像软垫一样的东西。

    对于并没有在屋内发现一大堆书籍或者奇珍异宝,凡尔纳感到有些失望。它首先走到了桌前,打算翻阅上头的那本书,看看是否会记载着与这间密室相关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