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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颖德一来,孔家的家丁硬是给他挤了一条路出来。他带着几个管事一过人群,就看到用石板铺成的广场上,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洞,大概有六七米方圆,周围的那些前朝赐建的牌坊都震的倒了两个,石板碎屑飞的到处都是,泥土也糊了一大片。

    按住心中的震惊,几个人到了大坑边上,坑洞不是太深,有一人高的样子,下面有个平整的石板,上面整齐的写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等一篇文章,意思就是我虽然有些小小的功绩,但是的恩泽被后人不断挥霍,现在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所以我就出言示警,大家不要再对我们孔家有什么敬畏,不孝的子孙们不配享有这样的尊敬。

    看完这一篇文章,孔颖德直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辛亏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家主,现在怎么办?”

    孔颖德闭着眼睛道:“扶我回去,立刻安排人去封住他们的口,把土给埋回去。一定要快,千万不能走漏消息。这个关系到我们孔家的生死存亡,一定要快。”

    孔家的主宅里,大家也是非常的惶恐,他们对外最大的依靠就是祖宗的后人,享受祖宗的余荫。谁知道祖先显灵,却说他们是不肖子孙,不配享有这样的待遇,那怎么办?万一朝廷相信了这个借口,把所有的福利都给收回去,这几万人可怎么过啊,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怎么可能再去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苦日子。

    有的人想到可怕的地方,都开始哭了起来。孔颖德被搀扶回到大堂:“召集他们来开会。”

    其实不用召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主事人都赶了过来,就等着商量怎么办呢。众人一落座,性子急的人就问:“家主,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家里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引的祖宗显灵?”

    “就是,现在搞的人尽皆知,怎么办呢?”

    “家里人心惶惶,家主你要给个说法啊。”

    “够了!”孔颖德猛的一拍案几:“安静点,我来是跟你们说一下事情的解决,不是听你们发牢骚的。”

    “家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换成以前那个敢这么对家主说话,不过现在嘛,祖宗的话就是最大的靠山。“这个家都是你在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操作,现在祖宗气的都要取消我们家的地位了,你不给大家一个交代说不过去吧?”

    “这个时候就不要隐瞒了,我们孔家书香门第,到底家主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把祖宗都给气出来了?”

    “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是被连累的,你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啊,我们也是家中的一员,有责任了解事情的经过。”

    孔颖德气的浑身发抖,自从他坐上家主之位后,一直就是大权独揽,一言九鼎。只要说出去的话,没有人敢吭声,今天只不过一个石板上的文章,就把他的威信给击的粉碎:“你们什么意思,是想翻天吗?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事情给捂过去?”

    “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怎么捂嘛?”一个眼睛细长的家伙直接站了起来:“家主,事情肯定要捂,但是你要告诉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祖宗大发雷霆,这样我们才好做出应对,有的放矢啊。”

    “颖昌大哥说的对,你把我们蒙在鼓里,却要我们想办法解决,太不公平了。”

    “孔颖昌,你想做什么?”孔颖德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大声道:“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有你这么对家主讲话的吗?”

    “家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孔家这么大,以前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什么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想到要我们来商量。难道家主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稍微有点脸的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祠堂里谢罪,然后辞去家主之位,以捂住众人之口吗?”

    每个家族都是一本内容复杂、千头万绪的故事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孔颖德大权独揽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要把他拉下来。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借口,孔颖昌要是不用起来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