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彭不解:“帝子怎知我背后的人是辛子?”

    “你太年轻了,又无姓氏,贵族们凭什么与你合作而非抢掠你或是抓你为奴再为他们办事?”君离道,怎么都应该是被抓为奴隶才合理。“你既未被抓为奴隶,显然是你背后有人,并且你背后的人与辛原数国有部分利益相同。”

    除了辛筝,辛原就没有第二个符合这一标准的人了。

    辛国是辛原最强大的国,剩下的国都不乐意辛国更强大,非常愿意看到辛国内耗,自然希望辛筝有实力与辛鹿抗衡。

    夷彭嘴角微抽,少昊帝子你真是接地气,挺了解贵族的阴私套路的,不像北边的那个王孙诵,虽然很聪明,但他的世界太干净了,跟温室里的花似的,对于世道的黑暗根本没个概念,哪怕是仗着身份打开了局面与贵族合作垂拱而治,也是被架空的命。

    “帝子与辛子很熟?”夷彭有些疑惑的问。

    辛筝的乳名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能这般熟稔的唤她兕子的就更没有了,至少是现在也就两个还活着。

    熟,当然熟,君离与夷彭说了大量关于自己与辛筝相处时的趣事。

    十日后辛筝从夷彭手里接过了一块犊版,犊版上是君离亲笔书写还用了玺印的欠条。

    “你卖了他五十头牛?送了五袋种子?”

    夷彭点头。“不是你说将辛国甜象草的种子传播到所有能种植的地方吗?我也不知那些地方适合,便所有地方都送或卖一些。”

    辛筝道。“不是种子的问题,是五十头牛的问题,你为何不收他钱?”

    “少昊帝子手头暂时有些紧。”

    “我几时让你开的善堂?”

    夷彭小声。“他说他与你很熟,你欠他很多钱,你不会惩罚我。”

    辛筝:“....他说的是对的,可还有别的事?”

    生意上也没别的事了,现在还在扭亏为盈的路上呢,唯一的需求就是缺钱,但辛筝显然不可能再给他钱了,夷彭也只能表示自己生意上没什么事。

    夷彭的生意没事,辛原却是有事。

    辛原的盐湖产的盐品质虽次于海盐与西荒青白盐、宁州井盐,相对便宜很多,但盐就没有不贵的,很多人一辈子都吃不起盐。长吏虞让所有成年人丁都去修路修水利修城,都是体力活,必须补充大量脂肪与盐。前者还好,水利修了好几年,水产与鸭鹅养殖也搞起来了,再加上辛原吃肉比吃粟麦便宜,没短着肉食,盐却是很无奈。

    不仅仅是因为贵,也因为辛原能买到的盐根本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