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自己也喝醉了,他唯恐南辞将凡秋接走后返回,命令侍卫彻夜守在外面。

    没想到,南辞带着凡秋这一走,直到三皇子依依不舍地离去后,都没在纪禾面前出现过。

    明明南辞的镖局距离纪禾的商行只有两条街,纪禾硬是没过去瞅一眼。

    他认定了南辞是个没心肝的混账,就是拿他寻开心,玩够了就消失不见。

    纪老爷很久没上画舫了,今夜在猪朋狗友的软磨硬泡下被拉去了云仙阁……的隔壁的另一艘画舫。

    他是死活不肯去云仙阁了。

    吃着花生喝着酒,纪禾心道真是无聊透顶了,还没喝醉,瓜子也没啃完,纪老爷就要去楼阁上休息了。

    有人有心留下他,不过在美人的攻势下,很快就沉浸在温柔乡里,没空再去管纪禾。

    这次纪禾很谨慎,没要人侍寝,房里只燃了红烛。

    应该没问题了。

    只有几点不够好,楼阁的床不够大,被褥不够软,枕头太高,睡得不舒服。

    除此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换言之就是哪哪都不好!

    南辞轻轻地推开窗户,看到那背对着他好似已经睡着的男子。

    那天离开后,南辞受一个恩人所托,情况非常紧急,要立即护送一件贵重的物件去外地,今天才回来就去纪府打听,得知纪禾到了这里。

    南辞知道纪禾没和他私定终身,与他非亲非故,想去哪儿都可以,况且纪禾那身子不可能跟女子有床笫之欢。

    但是南辞知道的那一刻,心理又酸又涩,好像啃了一个还没熟透的野果。

    他的腿脚就循着路,自顾自地找到了纪禾。

    幸好,幸好纪禾只是一个人睡觉而已。

    南辞轻轻翻进去,走过去凝望纪禾的侧颜,他心道这个人真是好看,外表如冬晨薄雾般冷然,内心却是柔然的,纪禾此时浓密睫毛微颤,好似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