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香椿最是新鲜,混杂鸡蛋的香,他小时候最爱吃。

    被女性长辈夹菜,对于杨今予来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这实在是很陌生的记忆。

    这一大口,吓得曹知知差点撂了筷子。她忙盯着同桌的反应看,生怕他下一秒就得叫齁得祖坟冒烟。

    然而她盯了半晌,也没见杨今予有什么大反应,细嚼慢咽的动作,没有丝毫症状发作。

    小姑娘不禁嘀咕,难不成这回姥姥家没盐了?

    曹知知不信邪得夹了一筷子香椿放进嘴里。

    ——差点没原地去世!!!

    她挤弄着眉眼,就着米饭强行咽下了那一大口盐巴,并眼神示意谢天不要学杨今予,她同桌肯定不正常。

    谢天领悟能力极高,很聪明地一丝一丝往嘴里放,既不会齁到自己,也不显得怠慢了曹妈。

    但小刀功力尚浅,曹妈很快就发现了小刀的不对劲,她仔细地咂摸咂摸嘴,也没觉出菜味有什么不对的,便又给看起来很捧场的杨今予夹了一筷子排骨。

    毕竟口味这东西,有一半是遗传,曹知知此时只恨自己没遗传姥姥和她妈这张尝不出盐味的嘴。

    “来,小鱼吃。”曹妈又夹了一块糖糕。

    小予小予的叫了几圈,曹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叫回了小鱼。

    大概是全天下的妈妈都喜欢顺着口给孩子们起小名,自己叫顺口了就怎么也改不回去了。

    她每叫一声,杨今予便缄默着低头吃一口,无论夹多少,都照单全收。

    一顿饭下来,曹妈吃得合不拢嘴,嗔怪地数落其他人:“你们啊正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个吃这么少,看看人家小鱼,知道粒粒皆辛苦啊。”

    “嗯,是,您说得对。”曹知知敷衍地点头,奇怪打量着杨今予。

    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哪一窍突然被打通了,福至心灵生出了一个大胆猜测,于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忙咳嗽了一声,曹妈又给了她一巴掌:“往哪咳呢?说没说过不能照着饭桌咳嗽!”

    “那个,妈,我们都吃饱了,我带他们去闫肃家玩会儿晶晶灿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