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规划路线,请乘客系好安全带。”车子终于动起来了,导航显示正在开往找猫狗工作室。

    路边的人都在祈祷。

    温同心有余悸,格格不入的孤寂和对宗教的恐惧在此刻强化到了极点,这个社会怎么了?信教信得太吓人了,还是说……是我不对劲?

    他忽然明悟,在此时此刻,他一个不信教不祈祷的人在他人眼里或许也是不正常的。

    谁是正常的?谁是疯狂的?

    他不愿去想哲学问题,到达目的地,划账付钱,仿佛身后追来了妖魔鬼怪,一口气冲上楼,锁门,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五条黄狗围绕在他床边,汪汪叫。

    “别叫啦。”温同有气无力的,“我没事。”

    狗立刻安静下来,一声不吭。远远的传来模糊的祈祷声,听着愈发生闷气。

    床头的AI分机响起提示音:“有客人来了,是连何月。”

    屏幕的连何月一副工科宅男的经典套装,戴了副装饰作用的眼镜,一头鸟窝式杂毛。

    温同惊愕,他还想着什么时候去找他比较好,没想到他自己上门了,偏偏在祈祷的时候……难道说他也是不信教的?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下楼去开门,开之前还害怕连何月会突然抓住他胳膊说:“我想跟你谈谈,我们的天父与救主。”

    连何月一进来就皱眉:“怎么不开隔音?”拍拍手,“隔音!”

    百叶窗合拢,外界的祈祷声声量骤减。连何月进来熟门熟路,开冰箱拿了一瓶甜生,咕嘟咕嘟饮了半瓶,神色阴郁。

    连何月现在的面貌与“廉和”那时差距极大,人更憔悴了,如果没有骨相扫描,很难与“廉和”关系起来。温同心虚得厉害,干巴巴地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连何月表情疲倦,伸出手,立刻一只狗跳他怀里了,乖巧地由着他撸毛:“二黄有些胖了。”

    温同更心虚了,这么多天了,五条狗他还是分不清谁是谁,只能靠叫名字来区分。

    连何月摸着二黄,眉头紧皱:“最近信教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的宣传越来越不好做,也就年轻开明的一些人愿意加入我们了。”

    温同嗯嗯啊啊,心里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