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马车内都没了任何动静。

    伏衍带着笑眯着眼看着李玑衡片刻后,整个人向马车窗靠近。撩起帘子,伏衍观察着马车窗这边的街道。李玑衡猜不透伏衍这举动的意思,但他知道伏衍观察街道不会只是为了看国都的风土。

    李玑衡也已经习惯伏衍随意的性子,若真有什么伏衍不会不说的。

    马车内的李玑衡有些疲惫,看着表现地无所事事的伏衍后便闭目还是养神。

    只是片刻,李玑衡便听到伏衍对自己轻声说话的声音:“公子在早朝前不是问过衍,何为金贵?”

    听到伏衍的声音后,李玑衡才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伏衍望着自己的那双黑眸。李玑衡将视线从伏衍的黑眸上移开,视线越过伏衍落到街道上。

    以着习武人目明的缘故,李玑衡对马车窗外的人和事儿都看的格外清楚,连声音也听得清晰。

    街道旁,有个长相清秀,眉目清明的少年正被一群练家子围住,在那少年身边站着一个样貌姣好的少女。少年与那几个练家子殴打在一起,身手还不错,不出意外怎么都会胜过那几个练家子,身旁的少女一脸担忧的表情被少年护在身后。

    一副英雄救美的画面。

    李玑衡却皱起眉,不为别的,只因那少年衣袖上绣着自己府中奴仆的印记,那个印记很不明显,但李玑衡对这个印记很敏感所以在第一刻便认出了这个英勇少年是他自己府上的奴仆。

    袖上只有两条痕迹证明那少年在府中的地位只是微高于下等奴仆而已。以这个身份是学不得高阶点的武功,而从那个少年的身手看明显是有了些内力的,所以这个少年的武动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自己是少年的主子,少年若是忠于自己,那这身本领就该让自己知道,所以少年就算有很强的本领但却很可能是条会反咬人的狗。这样的人就该被铲除,任其发展就是个祸害。

    而那奴仆少年身旁的少女李玑衡看着很是眼熟,眉眼与父君很像,他能肯定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公主,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个后妃的女儿。

    知道李玑衡已经看到了自己准备给他看的东西,伏衍将帘子放下,对李玑衡说道:“这就是‘金贵’或者说是有气运。”

    伏衍见李玑衡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道:“一个人能得到超出他身份范围所能得到的东西时,这个人就是金贵的。一个人本来身份高贵这也是金贵。一个人能通过他的十分努力步步算计得到高贵身份的也叫金贵。”

    “前者可称为气运之子,不用怎么费力便可达到旁人无法匹敌的高度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后两者气运平平,不过前者平的起点高而后者低。这三类人均算为金贵。若是一个本不金贵的人在金贵人身边待久了便也会金贵起来,就如主仆般。”

    在伏衍说话的时候,李玑衡就对伏衍比口型道:“阿衍这是早已安排好了,包括后面的事儿?”

    李玑衡并不准备自己动手。他曾看过一本在古蛮大陆解封前,那个还有“士”的时候流传下来的书,书中曾对“气运”作过评价“人,气拂运,通九霄;运扶气,步青云。”而在其中特别提出了,若是针对或是想除去有气运或是有运气的“金贵”人,则很有可能会被气、运所反噬。若是没有比所针对人的气运更强那反噬便可要人命。

    在他的观察中,那少年明显就是气运极旺的人,而李玑衡对自己的气运也是有自知自明的,他知道肯定没有高于那少年。

    这让他不禁想到最近这几月自己这般倒霉,是不是有这个少年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