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苏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最惊讶的并不是他,而是我。

    他被周白画派来对付我,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底细,难不成是故意在忽悠他?

    吴苏的脸色这时候很难看,秋罗道君走到我身边,他淡淡地对吴苏说道:“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我把你丢出去?”

    “我……”

    吴苏气得嘴唇发抖,应该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他拂袖而去,秋罗道君对我问道:“要不要动手?”

    我摇头说不要。

    这吴苏就算再欠揍,那也是曙光门内门分支的强者,而且还排在第三。若是在我这儿莫名其妙地死了,恐怕曙光门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只会给我引来许多麻烦。

    坐在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不会一直介意这种事情。气氛一下子就恢复如初,他们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将一件事情给完全抛弃。

    赵良也是笑了笑,随后说道:“接着就请我最好的兄弟,阴阳馆的老大,也就是江苏小天王……李河说几句。”

    人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我则是没有赵良这么害羞,毕竟是赵良的重要大事,我可不能出了岔子。

    我走到话筒前,人们顿时都安静下来。我拿过话筒,微笑道:“前些日子,师尊问我,什么时候回江苏,他老人家想舒坦一些时间,也有些事情要我来主持。我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人这一辈子,难免琐事要多,紧急的与不紧急的,总是围绕着我让我难堪。我便和师尊说,再过些时候,具体过多少时间,我不知道。”

    人们都没说话,琢摸着我的话语。我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笑道:“师尊说一切缘由,都是因为我这心拖泥带水。按他的话来讲,做人没良心一点,实际上是对得起自己。他有些时候,人们总会觉得自己将一个东西握紧一辈子,生怕错过了就不会再拥有。然而等时间久了之后再拾起来,却会觉得留念,但却知道不再是这么珍贵。我便告诉师尊,说我不愿意等失去之后,为我在意的事物后悔一辈子。我想做的,是放在胸口,去心疼一辈子。”

    人们顿时鼓起掌来,我便放下话筒,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坐在了酒席上。赵良把一盘剥了壳的大龙虾放在我面前,笑呵呵地说道:“都是钱,赶紧吃。”

    “他到底说了个什么啊?”小舞疑惑地说道,“就感觉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陈子寅解释道:“师兄的意思是,暂时不回江苏陪伴林先生主持大局,另外强调了他这人重义气,一方面是说赵良金盆洗手了,但你们谁也别想欺负他,否则我们会狠狠地打回去;另一方面是说,跟师兄交朋友,永远不用担心他会有不讲义气的时候。但是这种痞子一样的话,总不能当着这群掌管江苏大半个经济实力的达官贵人说,所以要换种形式。”

    “呸!”

    小舞呸了一声,然后说我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之无愧的影帝。

    等时辰差不多了,赵良去金盆前洗了洗手,人们都是鼓掌祝贺。虽然说出了吴苏这个麻烦,但金盆洗手大典也算是简单,从今以后,赵良不再参与任何门派的纷争,而且在曙光门最多只会接困难级的任务,大部分时候接简单级的,用来养家糊口。

    算是退役了。

    等酒席结束,秋罗道君说要与我讲几句,不过要单独说,我便与他去了酒店里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