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亮出剪刀,干脆果断的换了一个方向,从裤管口下剪。剪刀很锋利,所过之处纺织物的节操分崩离析,被白芷扯开扔到一边。白芷剥掉张天照的外套,接着下剪,很快他身的衣物只剩内裤和皮腰带。

    白芷目测内裤也是湿的,内裤的节操非常坚贞,她纠结了一会,给内裤盖上一条大毛巾,再用蚕丝被把他包起来。白芷向海风秋亮了亮剪刀,海风秋闭上眼睛,哑着嗓子说:“来吧,快一点。”

    海风秋失去一条裤管的时候,张天照已经睡着了。很快海风秋也变成一包粽子,他牵动嘴角对白芷笑了一笑,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白芷站起来朝帮会大堂走。一边走一边脱外套和毛衣。湿漉漉的衣服甩在地下,很快就涮没了。白芷来不急找衣服,飞快的给自己套上睡袍,脱下湿鞋子换上拖鞋,给自己也裹了一张蚕丝被,靠着墙壁坐下来,立刻睡着。

    白芷醒来第一件事是拉开组队面板。岳洞庭的血条没有变化。大宿舍里的人应该都是安的。

    一阵比一阵剧烈的饥饿感让白芷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白芷从背包里掏出水和饼干,用极大的克制力慢慢喝光了一瓶水和一小包饼干。这点东西落进胃袋,反而饿的更厉害了。白芷拆开一小包压缩饼干,把比棋子大不了多少的饼干含在嘴里,扶着墙把自己挪到大堂外面去。

    外面,海风秋和张天照披着蚕丝被靠着帮会大旗的石底座,一人一包卤牛肉埋头大吃。

    白芷退回大堂,嚼完嘴里的饼干,又喝了小半瓶水,才觉得身体是她自己的,她走出大堂去茅房换姨妈巾,默默的取出一个保鲜盒把引怪利器装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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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六点半,我们该出去了。”海风秋说话的时候,嘴里含着的糖块一动一动。

    张天照也含着糖,他翻看面板,“先准备好武器。”他把巨剑取出来,“变异的绝不会只有鸟类。”

    海风秋凝出一个盾,取出一柄刀,说:“我先出去。”他把嚼碎的糖块咽了下去,走进传送点。

    张天照和白芷同时传送出来,海风秋已经在楼下的拐角处。狂风暴雨仍在持续,楼梯间里光线很黯淡,但是能看得清脚下的台阶。拐角处的一小方玻璃窗是钢化玻璃,海风秋站在窗边朝下看,说:“我们要快点。楼下的院子里有二十多只丧尸,楼里可能更多。”

    “岳洞庭的血条一直没变化,他们应该没事。”白芷轻声说。“先回我们的宿舍,整理一下衣服。A城的冬天已经到了,天气会越来越冷。”

    他们经过的每一层都很安静,仿佛整栋楼都在沉睡。他们顺利的回到小宿舍。白芷翻出连在一起的两个军用双肩背包,把包里的种子倒进储物箱里。

    张天照拿起一包种子看了看,丢回箱子里,说:“只能种一季,没什么用,这种种子种出来的果实是不能再播种的。”

    “总要试一试。”白芷用力解两个背带打成的死结。海风秋把包抢过去,他只花了几十秒就打开了那个结,把一只双肩包扔还白芷。

    白芷把包扔床上,把放种子的储物箱收回背包,整理冬天的衣物。两件厚毛衣,两件薄外套,两件冲锋衣,带防水台的靴子,围巾。双肩包只有半满,白芷想了想,在外袋装了两瓶水,几包饼干。她试着背了背包,不算沉,不会影响她的动作。

    海风秋胡乱的朝双肩包里塞了几套冲锋衣,问张天照:“还有雨衣和胶鞋吗?”

    “有。”张天照丢给他雨衣和胶鞋,又拿出一套给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