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坐在亭子里的木椅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禾穗,他说话微喘,声音又低又哑:“你,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禾穗不以为然地回答:“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有缘?有个屁缘!

    要不是他现在需要保持着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模样,程禾真想把她一脚放倒在地!

    听到禾穗的那句“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刚到亭子外的徐真脸僵了。

    难道他喜欢的姑娘喜欢他的少爷?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他想歪了!他喜欢的姑娘怎么会喜欢他的少爷呢?少爷虽然有钱,身份也娇贵,可是身体不好啊!

    他徐真虽然没钱没势,可是身体顶顶棒!十个,二十个少爷都打不过他。

    他这个榆木脑袋大概忘了,当初在茶楼里,禾穗先要的是程禾的微信。

    程禾瞥到了亭子外杵着的徐真。蓦地,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刚刚因为咳嗽而泛着些许红的眼底此时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保镖。”

    余光瞥见亭子外徐真的眼皮跳了下,程禾问禾穗:“难道你是来找我的?”

    谁知,禾穗不答他的话,只垂眼盯着他刚刚咳出血的捏在手里的帕子。

    身后的徐真看不见禾穗的表情,以为她是在犹豫,他的表情现出急色,可又不想贸贸然上前,万一他误会了他喜欢的姑娘…

    只见禾穗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那依旧皱成一团的帕子,递给程禾,说:“你的帕子有血了,这个是干净的,我上午又洗了一遍。”

    淡淡的秋风一袭一袭的,帕子上的柠檬香味传进程禾的鼻息。

    亭子外的徐真看见他少爷的脸色一点点阴下来,他的心咯噔一下。

    程禾伸出细长两指,将禾穗手里的帕子夹到指尖,帕子在微风中一摇一曳的。他目光幽幽地瞟着禾穗那随着手帕游移的眼神,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么想让我用这个帕子,莫不是你在这帕子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禾穗几乎是脱口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她怎么会做出伤害他的事!他希望他长命百岁,既能咳血又能身体无恙的长命百岁!

    莹白漂亮的手腕往后一甩,那白色手帕从程禾的身后飘到了亭外的地上。

    徐真觉得少爷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辜负人姑娘的一片好意!以至于他把什么都抛在了脑后,大步跨进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