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进门,便见阿梨攥着个荷包在手里,怔怔出神,他走过去,伸手去碰阿梨的手,一碰便蹙了眉头。

    “手怎么这么凉?”

    阿梨被他惊得回过神,稳住心神,边站起身要给李玄行礼,边顺势将荷包塞进了袖子。

    她抿唇露出温软的笑来,轻声唤道,“世子。”

    李玄“嗯”了声,抬手就去摸阿梨的额头,倒没发烫,只有些冷,稍稍安了心,抬声叫了丫鬟进来。

    香婉进来,低垂着眉眼,没敢朝两位主子看,屈膝福身。

    李玄淡声吩咐,“替你主子取件薄袄来。”

    香婉立刻去内间翻衣柜了,片刻便抱了件淡藕色的薄袄出来,正想上前,给阿梨披上。刚迈进了一步,薄衣便被李玄接了过去。

    香婉微微一怔,便看见世子爷亲自拿了薄袄,给自家主子披上了,又细致拢了拢衣襟,动作间不经意流露出些许的温柔,叫她看得一傻。

    二人这般瞧着,比起通房和主子,反倒更似恩爱夫妻。

    香婉晓得世子爷不爱叫人在屋里伺候,见没了自己的事,便屈膝一福身,转身出去,不忘轻轻关上了门。

    她一走,李玄坐下,抬手去握了阿梨的手,顺势拢在掌心,替她暖着,温声道,“大夫开的药,要记得吃。”

    说罢,似乎是怕阿梨忘,改口道,“还是叫章嬷嬷替你记着。”

    阿梨温温顺顺点头。

    先前在苏州的时候,她病了一回,李玄不知从何处找了个大夫来,替她摸了脉,说她体虚,需得用药温补着。开了药,日日都得吃一回,一日都不能落下。

    对自己的身子,阿梨自是上心。无论如何,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阿梨打起精神,脸上露出点柔软的笑意,轻抬起手,替李玄解了衣襟扣子,边道,“世子去换身衣裳吧,这一路也是折腾,您又骑了马,定是一身的汗。我叫人送热水来。”

    说罢,便要起身,唤香婉去叫水,却被李玄拉住了。

    他淡着声道,“不急,你先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他语气有些严肃,像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阿梨心中不解,只顺从坐下,抬起眼,望着李玄,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