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那样。我知道自己就这样了,我就想这么安静的走。你的医术我知道,我入宫二十一年了。从头到尾,都是你伺候我。”沈初柳笑了笑。

    “不必闹成那样。你只需给我开些药,叫我精神一些。走的不难看就行了。”沈初柳道。

    赵太医最后,只是沉默的应了个是就走了。

    “好了,眼下只有你们三个知道,什么都不要说,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主子,就听我的安排。”沈初柳看着折梅,新绿和碎红。

    三人只能应了是。

    她们是奴婢,怎么敢不听?

    “你们知道吗,我看到那满院子花灯的时候想什么?人总是要独立的。琰儿也是一样的。日后,他也有了子嗣,有诸多妾室的时候,即便每年还记得给我布置这些,怕也只是习惯。而不是用心。当然,我不是怨他。只是想,我走在此时也没什么不好。”

    “皇上如今对我,算是最宠爱,甚至不光是宠爱。儿子做了太子,娶了媳妇。我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个皇宫她住了二十一年,其实没什么厌恶和憎恨的。

    纵然在这里吃过苦,在这里流过血,可也没那么厌恶这里。

    她最亲近的血脉也在这里。

    齐怿修也很好。

    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对她是很好了。

    她此生没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是皇帝的过错。

    她本可以不进宫的,这与齐怿修何干呢?

    她从不因自己的奢望,就去怨恨旁人。

    纳妾合法的年代,就算是不进宫,就真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吗?

    并且,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就一定幸福了吗?

    那都是幻想,可她这二十年来,是真切拥有过宫中的一切。

    回想过去,也并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