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抬起头,下意识地先看了眼魏谦,魏谦也正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探究,又带着一股子她之前从未见过的热切,让她无端便想起了自己的爱犬。

    那狗子有求于她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顾惜惜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魏谦眸中的热切消失了,又恢复了之前的阴鸷森冷。

    像是在提醒她,需得管好自己的嘴。

    顾惜惜很快做出了选择:“梁茜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臣女并不敢说出来有辱圣听,当时阁外灯光昏暗,也许是臣女看错了,总觉得她的嘴角是翘起来的。”

    嘴角翘着,自然是在发笑。她选择跟魏谦站在一边,因为她得罪不起。

    更何况梁茜与她的梁子,早就结得深了,即便她放过梁茜一马,怀山长公主也会把魏谦的账记到她头上,那就不如咬死了,直接把人扳倒。

    魏谦眉心微动,紧抿的唇角便垂了下来。

    燕舜沉吟着没说话,怀山长公主冷冷地开了口:“惜丫头,还是想清楚些,确定了再说。”

    一直没有作声的晋阳大长公主跟着开了口:“惜丫头别怕,有太后在,有陛下在,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茜哭着嚷了起来:“顾惜惜,你胡说,我没有笑!你要嫁魏谦,你们狼狈为奸,都来害我!”

    难道要跟梁茜对嘴对舌吗?这种事越辩越乱,直接拍死最好。顾惜惜哽了嗓子,低声道:“陛下明鉴,臣女是照实说的,并不敢有所偏私!”

    灯火之下,她浓密的长睫毛托着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眼皮红红的,脸色却是苍白,看上去格外的隐忍委屈,魏谦看着她,抿紧了薄唇。

    晋阳大长公主叹息着看太后:“太后,惜丫头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清楚。”

    怀山长公主道:“惜丫头自己也说灯光昏暗,定是看错了。”

    正在乱着,就听燕舜道:“李妙英,你也在场,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帐幔一动,泰安长公主也走了出来,柔声道:“妙英别怕,你看见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顾惜惜说过不让她插手,但李妙英最是热血为朋友的人,还是说道:“臣女听见梁茜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至于她笑没笑,倒是没看清楚。”

    怀山长公主一阵懊恼,两个人都这么说,即便笑这一条没法确定,国孝期间在宫中谩骂的罪名却是坐实了。

    梁茜又哭了起来:“我没笑,你们都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