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岁的瘦子,脸上有淤紫,右侧眼眶上破了一道口子,嘴唇也破了,脸上有血迹,显然是被胖揍过。

    他被那录像设备吓了一跳,猛一缩脖子,留下一个惊恐的表情。

    维少按了暂停,录像画面便在这个惊恐表情上定了格。

    “我认得这人,”维少道:“他在我爸手底下做事,好像是个会计。”

    闫儒玉怀疑道:“那会儿才多大点,怎么会跟爸公司里的会计认识?”

    “因为他不单单是个会计,他还是我妈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算起来,我应该喊他舅舅。

    因为这层关系,他来过我家,还带我玩过,所以我记得。

    后来,我爸出事,他手下的人鸟兽散,这人不知所踪,我一开始也没注意。还是给我妈办丧事的时候留意到他失踪了。

    这不是重点,接着看,重点在后头。”

    维少按下播放键,镜头抖动一番,扫向了杂草丛生的地面。

    紧接着,镜头又被抬起,拍向了站着的人的脸。

    同样三十多岁,却壮实得多,可以用肥头大耳来形容,脸上的酒糟鼻十分引人注意。

    这人一脸的紧张,手无足措。

    他的手不断地在裤腿上蹭着,手心里应该没少出汗。

    镜头又拉远了些,正好保证两人同时入镜。

    酒糟鼻扭过头来,冲着摄像头的方向不知说了句什么。

    闫儒玉拿过遥控器,按了快退,重新看了一遍,想通过口型分辨他说了什么。

    “’我下不去手,别逼我了’”维少道:“他说的这个。”

    果然,与口型对得上。

    也不知酒糟鼻得到了怎样的回应,纵然画质十分粗糙,闫儒玉还是能看出,他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很垮。嘴角向下耷拉着,眼睛里满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