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这在农家呆了两三年,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难道不知道该如何跟长辈说话,这是把礼仪教养都丢弃了吧。”何羡仙厉声说道,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差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什么东西。

    “咔嚓——”吴秋晚脑中的冷静弦一下子就崩断了,心头的火气直往上涌,但倒是没忘了自身该有的素养,面上依旧保持冷静,但神情凌然了,“何夫人,我家清荷的礼仪教养好的很,夸赞的人真不少,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改不了这股子土腥味,京城的水土再好,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有些事是一出身就决定了的。”

    “轰——”何羡仙整个人都要炸了,气得深呼吸可还是止不住的眼前冒黑,何羡仙的俩儿媳一个端茶,一个给她顺气,缓了不少时候,何羡仙才恢复过来,“英国公世子夫人好利的嘴儿,我倒是知道五小姐是像了谁了。”

    “这不是利,而是我们这等京城贵妇、贵女该有的气派,这根子深,地基稳的人才有这般说话的底气。”吴秋晚冷笑道,锐利的眼神直直看着何羡仙。

    何羡仙浑身一颤,这吴秋晚的样子就像是要手撕了自个儿一般,“你……”

    “世子夫人请别见怪,我家婆母只是想起已经逝去的姑奶奶,心里难受的紧。”何羡仙的大儿媳郭笙伊朝着吴秋晚行了万福礼说道,也顺时打断了何羡仙的话。

    何羡仙没想到自家儿媳妇胳膊肘往外拐,心里火气更盛。

    郭笙伊在起身的同时,稍稍凑近何羡仙耳边低语了一句,“娘,祖父。”

    何羡仙瞬间冷静下来了,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还好,还好,不然回去不知道怎么跟公爹交代,还想着跟五小姐套近乎的,遂揉了帕子,捂了脸,故作哽咽道,“秋晚姐,我就书画一个闺女,这么多年了心里一直放不下。”

    “书画那孩子是可惜了,但那是我们英国公府的错吗?你们没有责任吗?难道要我家湛儿守一辈子?”吴秋晚丝毫不退让的接连反问。

    是我们英国公府的错吗?你们没有责任吗?吴秋晚着重的反问,让何羡仙浑身一凌,是了,当年的事还真不能说是英国公府的错,吕府才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何羡仙忽然不敢再直视吴秋晚锋利的目光了。

    “前不久我上吕府拜访、送帖子,何夫人这是没把我当时的话放在心上。”吴秋晚气笑了,自己这些年对吕府是有多亲和,才敢让何羡仙在自己面前这般有胆气,都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家清荷,谁给她的脸。

    “什么意思,当年书画的事难道另有隐情?”在座的都不是傻的,吴秋晚的话让她们都产生了疑惑。

    “这个当然是吕府的人最知道了,我就不当着今日这般好日子说了。”吴秋晚笑着解释了句,直接把话头扔给何羡仙,她就是太闲了,得让她有事做。

    大伙儿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何羡仙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心里一阵懊悔。

    郭笙伊十分无力,英国公府大少爷娶个媳妇,自家婆母跟着闹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如意吗,人家日子都定了,她在蹦跶个什么劲,真把吕府对英国公府和吴府的那么一点儿情分消耗光了,她才甘心是不是。

    “秋晚啊,那怎么没把你大儿媳带出来。”

    “不想亏了那孩子,扶正的喜宴就定在四月初八,等正式正了名后再带出来,到时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吴秋晚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

    花清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暗暗感叹自家亲娘的战斗力,骂人不带脏,气势单方面压倒,一个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