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清荷带着清莲,捧着匣子离开后,花开勋遣散了丫鬟出门,站到吴秋晚身后为她揉额头,“怎么了?今日去吕府是不是受委屈了?我见你今日比往常皱眉次数多了。”

    “我哪有皱眉。”吴秋晚反问道,这么多年历练下来,她可是有一身心动面不动的本事。

    “你有没有皱眉我会看不出来。”花开勋哼声道,“今日不怎么顺利吧。”

    吴秋晚深深叹了口气,“他们是心里有怨,毕竟书画那孩子去的太早了。”

    “书画那孩子是可惜了,可这事他们吕家是有主要的责任。”花开勋厉声道,“他们吕家自己不和睦,混了药物进来,导致书画那孩子早产了,后来大出血,不然也不会保不住性命。”

    “哎,造化弄人。”吴秋晚感叹了一句,“何羡仙也就书画一个女儿,她的痛我能理解,这事他们吕家大房也是受害者,她当初让我别那么快给轩哥儿找后娘,让湛儿为书画守一年,我都答应了的,本就应该,只是没想到湛儿遇上思佩会陷入的这么快。”

    “可也已经守完一年了,这些年因着思佩的家世一直没有让湛儿如愿,轩哥儿过了年后都已经八岁了,这些年湛儿去吕家几次了,哪次不是失落而归,何羡仙是心存怨恨,她觉得湛儿对书画不够重视,不够好,她嫉恨湛儿现在对思佩的好,怕湛儿把人扶正后就会忘了自己的闺女。”

    “她倒好,让我们家记着她闺女,他们吕家呢,别说书画了,轩哥儿这么大了,也没见他们对轩哥儿多好,他们就是打着把吕家的姑娘再塞一个进我们英国公府的打算。”

    “如果不是看在贺老夫人的面上,我一早就让湛儿把思佩扶正了。”吴秋晚叹息道,“贺老夫人年纪大了,也有些老糊涂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英国公府对吕家算是仁至义尽了,明日我就开始发帖子,邀请至交人家来参加湛儿和思佩的喜宴。”

    “当年贺老夫人救了娘和岳母,这恩情我们记在心里,以后让湛儿常带轩哥儿去看看她老人家就好。”花开勋说道。

    吕家,当今首辅吕阁老的家,吕宁浩和夫人贺娟淑,四十几年前,当时还是知府的吕宁浩因着调迁,带着贺娟淑及一家人前往京城,途径京郊时,是贺娟淑听到了求救声,闻声前去,当时花开勋的娘万敏蕙,吴秋晚的娘雷飘絮不小心从山上滑落下来,本就是离了丫鬟说私密话的,好了,如果没有贺娟淑的寻找,那般冷的天,两人可能熬不过当晚。

    英国公府花家和吴家一直记着贺娟淑的好,两家人对吕宁浩也是多有照顾,不然吕家这等没什么底子的人家要快速升迁,结实世家圈子,可能还需要些年岁。

    “嗯。”吴秋晚点了点头。

    “所以今日你是用了威胁?”花开勋问道。

    “是啊。”吴秋晚很是无奈,“我好言好语说不听,只能来硬的,书画的实情如果传扬出去,他们吕家可就要落人口舌了,他们忌惮着呢,我看是这些年我对吕家的姿态放得太低了,倒是让她们认为我好欺负。”

    花开勋手上动作不停,笑着说道,“我们晚晚可厉害了,怎么可能被欺负,只是不想跟人计较而已。”

    “那还请吕家人来湛儿和湛儿媳妇的喜宴吗?”花开勋问道。

    “当然得请,她们都得欢欢喜喜的来恭贺,这两年我没出来理事,怎么也不能让人低瞧了去。”吴秋晚说道,“吕家的帖子我今日当场写好就给了。”

    花开勋闻言失笑,“看来吕家今日惹你惹得不清啊。”

    “竟敢说我家清荷的坏话,你说我能给好脸色,本来就是去说湛儿和思佩的事,硬是带上我们清荷,说得可难听了,什么亲生闺女去过农家了,这儿媳妇要抬商户的倒也不让人意外,你听听,这像话吗,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吴秋晚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