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伯剑风划破空气,无可阻挡地扎入伍庭右胸口!

    刹时胸口多了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往外流,好像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他跌入土中,连疼痛的意识都变得涣散。

    棠梨树风轻云淡道:“我可以再给小殿下一次机会,杀了他们,我就放了你。”

    伍庭:“我不——”

    “好!”越奇的声音盖过伍庭,话里透着狠气,“你不过是要我死,死有何惧!!”

    伍庭像是预感到什么,然而不等他阻止,越奇便已举起剑,顷刻抹上脖子,刹时鲜血喷涌而出!

    他倒下时,眼神眷恋地落在伍庭身上,嘴角似乎提起了淡淡的笑意,那个口型是‘殿下,别怕。’

    伍庭哑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终于爆发出一声惨烈的:“越奇!!!”

    他自己身上已被戳了几个血窟窿,此刻却像毫无察觉似的,不管不顾地抱住越奇,“你不可以死,越奇,你说了要永远保护我的!越奇……”

    此刻在伍庭身后,还有一个人的视线——那也是一个将死之人。

    就在容路要动手自戕时,棠梨树梢忽然卷起大风,将容路手里的兵器夺走:“谁让你们自杀了?我说的是,让你家小殿下亲手杀了你们,刚才死的那个不算,幸好还剩一个。”

    容路已是伤痕累累,身上处处流着血,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巨树:“你说话可算话?!”

    棠梨树道:“从不诓人。”

    伍庭:“不不!”

    容路爬到越奇尸体旁边,满是血迹的手覆在伍庭头上,“小殿下,你杀了我罢。我已是苟延残喘,你带着我,也只是多拖一具尸体,丘黎我回不去了,死在您手上,是我最好的归宿。”

    伍庭:“不……”

    “不要哭,小殿下。”容路本想为他拭泪,可他手上全是血,怕脏了殿下,“哭,是很丢人的。”

    伍庭紧紧抱住越奇,拼命对着容路摇头:“哥,我们一起死掉罢,让它将我们一起杀掉罢……我不会杀你的,我不会杀你的。”

    容路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我们小殿下没杀过人,也不喜欢杀人。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是很痛苦的,可是后来杀到一百,一千,一万,其实就没什么区别了。夫人还在丘黎等殿下回家,殿下听话,杀了我。来年丘黎桃花开时,陛下能记得为我和今日死去的弟兄们折一枝新桃,我们便觉足矣。”

    召伯剑再一次被棠梨树送到伍庭眼前,剑身上往下滴血——那是刺穿伍庭身体所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