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久时构心窝了。

    他好歹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并且还是一个如此英俊的总裁,说他没有性生活,就好像在说一块价值连城的茶饼放烂了都没人尝过一样,稍微有些可怜。

    伍庭见他沉默,又道:“那你身边可有依仗之人?”

    “……”

    陛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久时构脑海过电影似地闪过一张张画片,早年去世的妈妈、病床上临终托付私生子的爸爸、逢年过节给他发红包的亲戚、公司里走来走去的员工、助理、生意场上唇舌博弈的合作伙伴、对手……

    每一张脸或多或少地出现过在他的记忆里,他记得分明,却唯独找不到一个可以称得上‘倚仗’的人。

    但久时构不喜欢自怨自艾,他朝陛下笑了一下:“有啊。”

    伍庭神色一动:“谁?”

    他这句反问很奇怪,久时构和他的交际圈根本不重合,就算久时构说出了是谁,也与他不处于同一时代,他也不可能会认识这人是谁,他这一问竟像句废话。

    久时构朝自己胸口点了点,说:“我自己。”

    “你自己?”

    “是啊,我没什么人可以倚仗,所以从来都是靠自己。”

    竟和伍庭有些相似。

    “你可觉得孤独?”陛下问。

    久时构说:“我从小到大都很孤独,不过又怎样呢?人生来就要面对孤独,我小时候养过不少宠物,后来都以各种不幸或者意外的方式离开了我,那时候我就明白,没有什么会一直陪着我——除了孤独。”

    他说这话时眼底没有丝毫忧伤,伍庭也只是默默听着。

    久时构继续道:“但孤独不代表我会寂寞,就算岛上只有我一个人,给我吃的喝的,我一样能靠自己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合适居住的地方,孤独和寂寞是不一样的,我倒是很享受这种孤独。”

    伍庭本来一直安静地听久时构说话,现在忽然问道:“此刻呢?”

    “此刻?”久时构不知为何先下意识看了陛下一眼,然后飞快收回目光,“此刻还不错呀,至少我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陛下陪着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