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山腹有两条路。

    一条山路,一条水路。

    久时构没有像陛下他们那样翻山而来,而是选了后者。

    按理说陛下比自己早几个小时出发,就算山路难走,这会儿也该到了。

    可是久时构从水里上岸之后,又和那丫头纠缠了这么久,居然没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桃树也没见到一株,真是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爬过水流中的石头,摸索半天才艰难踏进草丛里。

    这里不比他家里专人照顾的草坪,长着红得发紫一看就有毒的莓果,尖利带刺的藤蔓植物错综缠绕,每走一步路都得万分小心,时不时有长满疙瘩的癞a从脚边跳过,湿滑草丛里传出爬行动物掠过的簌簌声,听起来像蛇,使人毛骨悚然。

    久总裁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但绝对不是一个户外求生爱好者。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自己的家,虽然老头子走了之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但那也好过眼下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他这几天吃的鱼都是从河里捞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

    如此边想边走,不知不觉,久时构已经来到了一片桃林。

    地上有凌乱的脚印,桃树枝断了一些在地上,久时构猜测是陛下他们来过,远远地,他看见桃林深处似有玄甲奔跑。

    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他。

    一个眼熟的玄甲朝他跑了过来,“你如何来了?”

    久时构本来想去瀑布正面,没想到走来了这里,“折曙,陛下呢?”

    折曙正是昨天从山腹回营地的探子。

    也正是他说此处桃花尽数被毁。

    折曙见他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禁诧异:“你如何知晓我名字?”

    久时构谈生意的时候习惯性会先去看对方的名牌,如果对方没有名牌,他就会直接请教,一旦对方说出名字,无论过了多久再见到,他都能立刻叫出对方的名字。

    他发现陛下带的这群人,每个人手腕上都套了一个金属腕扣,腕扣上镌刻着两个或三个字。

    久时构猜测那是他们的名字,所以他这几天和这帮人相处之时,不自觉就将他们的名字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