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凝视的目光落在了白桃平直的肩上。他神情难耐,张着嘴,伸手搭在了白桃的手上。

    白桃冰冷的指骨往掌心里收了收。

    这回没有人能来救她了,她只能靠自己。

    求谁都没有用。

    “你这就等不及了么?”白桃杏眼微抬,眉眼微挑斜睨着小厮,她脑海里已经构架了他各种被刺的方式,她仿佛能看到那利刃狠狠地从小厮的眼睛,喉咙,心脏,顺着下来,一步步……

    她神情流露到脸上,却是静默:“您在赵妈妈多年,是个成大事者,不会连这么点时辰都等不了吧?今天初次挂牌,肯定能有不少钱。我看往日那些姐姐们,最少都有五十金。委屈您多等了。”

    “白桃姐姐真是与众不同,总是事事为我考虑。”

    小厮握紧了白桃的手。

    白桃目光触及小厮油汪汪的手时,眼睛一眯。

    小厮什么都没察觉,试图更进一步。

    白桃右手袖子里的剑簪就在下一秒滑了出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催促:“白桃时候差不多了,该登台了。”

    听到这一声,白桃眼眸一缩,收了剑作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笑着对小厮说:“时辰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去了。”

    她抽手起身,嘴角勾了勾,看着小厮愣在哪儿流连忘返,径自走出去,推开厢房的门。

    厢房外花楼大厅耀眼的烛火顿时透进来。

    小厮在她身后想要跟上来,“白桃姐姐,你今天可真积极。”

    白桃摆了摆手,小厮就坐在她坐席上等着。

    “这不是为了你,想卖个好价钱。”

    白桃说时,背对着小厮,目光落在了过道柱子上,柱子上绑着一颗红色的绣花球,十分喜庆。

    但她白皙甚至有点苍白的脸,在光亮中神情凝固,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