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时折阳冷不丁地质问她:今日你为何如此拘束?

    现在终于轮到折阳拘束了,不过再看到折阳受了那么重的伤,容寰都没有心思得意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给折阳疗伤。

    “你受了重伤应该尽快敷药,否则留疤了就不好看了。”她摇了摇手里紫色的瓷瓶,那是她特地从苏阙那里顺来的,治愈效果极好。她声音很沉稳,见他后退又把他拉了回来:“事急从权,你也不必拘束。”

    看她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折阳任她拉回了原位。

    任她解开了一半衣衫,露出胸口的几道红痕。

    看到她泛红的眼尾颤了颤。

    她扯开瓶塞,将粉末抖在了绽开的皮肤上,刺痛顿时从胸口传来,这回折阳没忍,闷闷地“嘶”出声音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轻点。”

    容寰深感抱歉:“啊……对不起……你……你忍着点。”

    他无奈地松了手,让她继续给他撒药,缠上纱布,理好他凌乱的衣衫。

    她给他擦拭着额上的薄汗,看到他纤长的羽睫微微发颤。她又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手帕碰到他嘴角的一刹那,他抿紧了薄唇。

    “你应该……饿了吧。”

    他向来话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够到那厚重的食盒,然后说:

    “听虎符说你受了刑,那……严老头怎么这么铁血无情,好歹你跟他仕事多年。”

    她从身后摸到案桌,将案桌拖到了折阳跟前,然后把食盒放在案桌上,一层层取下堆叠起来的食盒,将几碟小菜一一拿出来。

    望着她的一举一动,折阳耐心地听着。

    “那天我还以为你胜券在握,暗暗盘算着什么,可没想到,饶你是天下第一仙君,还是要蹲局子,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顿了顿,问:

    “所以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