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老武士数数,夜郎人忍不住先出了招。他左拳虚晃一下,一记右飞脚凶狠地揣向陈北望胸口,陈北望侧身闪过,夜郎人右脚刚落地,左脚又是一记侧后扫。陈北望再次闪过后,夜郎人抢前一步,暴喝一声左肘斜挥,砸向陈北望面门。

    这势若雷霆的连环三招,刚猛无伦,都是近身格斗的极凶招数,懂行的观众无不惊呼不已。可惜,他遇到的对手过于强大。

    陈北望右臂格挡,夜郎人被一股大力一震,一个趔趄,脸色惊疑。下一瞬,陈北望左手闪电般伸出,凌空拎起矮个夜郎汉的脖子,重重往地上一摔,与此同时一脚横扫,夜郎汉身在半空臀部又挨一脚,皮球一样滚落一边重重撞到桌角,浑身瘫软一时爬不起来。

    观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汉人赢得如此干净利落,谁也想不到。那个文弱汉青更是狂喜,大呼小叫不知所云。

    “汉人胜!”老武士高声宣布,他也很是意外,这样一流的身手竟然出现在一个边陲城市的羊肉馆里。

    “哈哈哈,有人送钱不要不行,”林旋归冲着二楼一拱手,笑声恣肆,“莫欺汉儿弱,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罗莫会长,汉人在茶马城出点风头,也不算太难吧!”

    二楼的商会一行人哑口无言,罗莫会长脸色涨的通红,一甩手走进包间。不一会,一个随从下楼送来一袋金币和一张质票,“这里是三百块金币,另外一千七百金币,凭票到罗莫会长的质库去取。”

    “陈兄,这是你赢的。一百金币本来是给你做盘缠的,没想到小饵钓到个大王八!”林旋归把身上的小袋金币和桌上的金币推给陈北望,“质票先放我这,明日我让小厮取来送去客栈。”

    陈北望不肯答应:“桌上这些足矣,钱都是你赢的,我拿点红利。”林旋归一笑也没再推让。明前却摊开手中两枚金币,兴奋道:“我也赢了一块金币呢。”

    “哈哈,今晚痛快,不醉不归。”林旋归呼喝一声,“老板,再上一坛酒!那边打坏的东西记我账上!”

    大厅里狼藉一片,不少客人纷纷付账走人,恢复清醒的夜郎汉也被人一瘸一拐扶走,大厅里只剩下不多几桌人。陈北望意犹未尽,挥手招呼老武士:“我们还有不少酒,老兄不嫌弃的话,过来喝一杯。”

    老武士大喜,欣然落座,明前笑嘻嘻斟满一杯酒,老武士一饮而尽:“我先自罚一杯,走眼了,原来汉人也有好汉。”

    第二杯满上后,老武士举起杯子:“这一杯,要敬这个兄弟,你手头很硬,六大王国的比武场也难得一见。”

    “雕虫小技,老兄过奖了,”陈北望笑着一干而尽,“请问老兄贵姓大名?”

    “我有好几个名字,游历到哪国就用哪国的名字,你们是汉人,我就用汉人名字吧,”老武士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格,摸摸胡子,“钟辟邪,我的汉人名字,大夏国一个八字先生给起的,怎么样?哈哈。”

    虽然知道老武士爱吹牛说大话,但陈北望还是喜欢他的风趣,报了三人姓名,问道:“钟老哥为何讨厌夜郎人?”

    “既然你问了,我就说实话吧,有段故事——”钟辟邪满脸红光,习惯性地摸摸胡须,打开了话匣子,“年轻时我在夜郎国呆过几天,一个漂亮的姑娘爱上了我,非要我娶她,嗯,我那时很讨姑娘喜欢,但是很穷,现在也穷。哈哈。不料他两个哥哥不乐意了,趁我酒醉半夜里把我捆起来,拖到森林里,绑在大树上喂狼,幸亏我年轻力壮,熬了两天两夜磨断了绳子逃出来,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报仇。”说到这,老武士扬扬眉毛,神采飞扬,“你们猜我怎么报仇?”

    “宰了他们。”林旋归言简意赅。

    “不对。”

    “抢走了那姑娘?”明前接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