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王府的六郡主?”曹将军夫人目露惊艳。

    明蓁梳着时下贵女间流行的垂挂髻,踩着织纹锦履,轻移莲步,姿态娴雅,声音脆若银铃,“见过各位夫人。”

    只见她穿了广袖交领上襦,下着红白条纹间色裙,外罩一件若云雾般的轻纱。

    走起路来,长裙曳地,层层叠叠的饰带随风轻扬,贴袖处的小花迎风而绽,显得她高贵典雅,如有仙气缭绕。

    时人好颜色。除了女子之外,许多男子也喜欢以脂粉敷面,格外注重姿容,更有甚者,为了追求美貌,喜食五石散。故而,贵族圈的宴会上,从不会缺乏容色出众之人。

    饶是如此,眼光毒辣的诸位夫人亦是觉得眼前一亮。

    他们原是觉得,这满苑的百花美则美矣,但是太规整了,缺了生气。

    如今,忽然有这样一位美人出来,所有的花儿仿佛都活了起来,衬托着那份独一无二的姝色。

    如此一来,她们嘴上虽还夸着明予晴,但目光却是很诚实,“不成想,六郡主竟是这般的天姿国色,不似传言所说的那般病重。”

    明蓁绽开天真的笑靥,眼里若盛了星河,“多亏了母亲,母亲关照我的吃穿用度,我的身子骨弱,从前也亏母亲不计较开支,愿意给我拨来各色名贵的药材,我脸上的病气才得以消失。”

    众位夫人道:“王妃待六郡主当真是好。”

    衣裳和头面都是杨王妃亲自送的,杨王妃就算心里再不舒坦,也要憋着。

    杨王妃忍下那口窝囊气,尽量摆出和蔼的神情,客套地挽起明蓁的手,“这孩子,这么点小事都要拿出来说。一直以来,我待蓁蓁都是视如己出,她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晴儿的分例来的。哎,我日日祈福,不就是盼着她好吗?”

    在场的诸位夫人,大抵都清楚杨王妃和江明月的往事。

    尽管杨王妃这些年做出贤良淑德的摄政王妃模样,但很多人并没有遗忘当年那桩爬床丑闻。

    杨王妃当初插足江明月和明同俨,临到头来,当真会对江明月的女儿好?

    大部分人是持可疑的态度。

    但人家愿意做出母慈女孝的模样,她们也只管逢场作戏就是。

    就是可怜了这位六郡主,竟然真将杨王妃当成良善之辈。

    “王妃当真是好福气,不仅有知书达理的三郡主,还有貌美倾城的六郡主,就是不知道谁家的郎君有福气能娶到这府里的两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