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看不上去这么不像主考官?”这人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没有弄脏衣服,也没有其它什么,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很好。但是,从那人的眼神中看的是不信。

    “我看上去真的不像?”

    赵构见他目光看向自己,便知道他询问的是自己。于是,赵构也上下打量起此人,正如那名考生所说的那样。无论是从何种角度上看都不怎么像是主考官,一是此人身着虽是得体,却没有穿官服;其二,此人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就算是考中进士,也不应该如此年轻就得到朝廷派遣的官吏,只因年轻且没有经验,根本就不像。

    最后,这人风轻云淡,平易近人,不像是文官身上的气质,没有半点自高自大,更没有居高自傲的模样,还有他没有乘坐官娇前来。乍看上去的确与主考官相悖,如同考生一样。

    这人见赵构上下打量自己,又看了看他的眼神,感叹一声:“唉!……看样子下次出门还是不穿便服了!难道真的不像吗?……不好意思!在下还真的是此次主考官,不过是副的!”

    “真的是主考官?”赵构与那人心里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面面相觑,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构震惊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此人真的是副主考官。原本他就有些怀疑,又听到他自己承认,心中笃定不像作假。根据大宋律例,假冒京城官吏是要论罪处的,无人敢有这个胆子冒认副主考官。

    那名考生已经有八分相信了,只是还有两分期望此人是假的。因为这人是真的主考官,那么自己的前程不仅完了,还有牢狱之灾。毕竟,他之前所言的确是有失体统,还有就是口出狂言,侮辱朝廷命官。

    “在下乃是朝廷派遣而来的副主考官!如若不信,待会你们便知道是真是假了!”这人没有在自己身份是真是假上多做解释,至于他们信不信的确没有太大关系,来此目的便是监考,并非争论。

    那人见他不再争辩,心里一紧,又大笑一声:“你不是说自己是主考官吗?你且证明来我瞧瞧!若是没有证据证明,那你便是假冒京官,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倒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砍。”

    赵构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心想:“真是白痴的可以!见过傻的,没有见过这么傻的,真是罪有应得!”

    站在赵构面前的此人,还真的是朝廷派遣而来的副主考官,正主考官还在路上。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此人乃是翰林学士王槐,自小就怀有读书强国之心,只因目睹朝政的弊端。

    由于大宋的政治腐败,奸臣当道,把持朝政;外有强敌环视,战争频发,百姓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遭受流离失所的痛苦。因此,王槐自小就有忧国忧民之心,而他也是身体力行,当真是博览群书,博古通今,乃是大才之人。

    说起这次成为副主考官,就连王槐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虽说考中进士及第,一直没有委任任何职务,只得安心留在翰林院。王槐也没有觉得不妥,反倒是欣喜若狂。

    于是,王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仅对经籍、诸子百家等著作外,又关心朝廷实事。但是,王槐没有官职,也没有职务,只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隐藏,藏身于幕后,静静地观察着时势。

    恰好恩科再开,王槐没有毛遂自荐,翰林院其他人都有其他安排,而他却没有事情。于是乎,来到相州担任监考官的任务就落在他的身上了。并且,他与其他考官不一样,不是坐在官轿来的,而是骑马独自上路,乔装打扮一下,想要探寻这一次恩科考生的素质。

    当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赵构这样的考生,势必是真心为国为民,而他的想法又与自己的相同,故而得到王槐的好感;忧的是还有升官发财的思想,不思为国为民,只为自己利益考虑的考生。

    王槐淡然一笑,置之不理,独自走向了贡院,与其他考官碰头。考官们都前来了,也就是说考生被衙役全部挡在外面,距离贡院有数百米远。那些衙役见王槐前来,直接将他误认为是考生,一样挡在外面,不得入内。

    “看样子,还真的是很像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