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一直不愿意收那个小子为徒呢?”张三微微躬着身子,不解的问道。

    周侗正声道:“那小子的毅力、耐力都是上乘,以前来到此地找寻老夫的人不胜枚举,从未有人能如此真诚。只不过,老夫已经年迈,不再收徒,就算收下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教授他们的武艺,那又何苦害了他人呢!”

    李四沉声道:“周老先生,在下觉得您可以考虑一下收他为徒?”

    “为何?”周侗好奇的看着李四。

    只见李四恭敬道:“那小子在此地一个月,从未有丝毫的退怯之意,又生活在柴房之中。无论风吹雨打,都不曾向您哭诉一言,也不曾开口进入院内,一直等候着您的回答,此乃大毅力之人。”

    “虽然在下不知道他习武意欲何为,仅凭这份忍耐力,就远甚常人,非同一般。并且,每日从不多睡片刻,准时起床晨练,他的那一身武艺看似稚嫩。在下觉得那小子潜力比较大,说句不中听的话,那小子不一定比您传授的弟子要差。”

    “既然您已经闭门不收徒,又破例传授于其他四人武学,那么多他一个人也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都是您在教导,只需要领进门,后面就看他们自己。再说,那小子的诚意,就连我们兄弟两人都觉得有些感动,要是他也跟随在您后面习武,兴许能够将您一身武艺尽数学会,然后发扬光大!”

    之前,周侗一直不愿意收下赵构为徒,只因赵构身份不明,又不懂得江湖规矩,毛手毛脚,身后还有人跟踪,不想惹麻烦;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的诺言,不愿意再收徒了,只不过看见赵构习武之心如此坚定,坚硬如铁的心也慢慢的软了。

    经过一个月的观察,抛去其它事情不说,周侗看得出来,赵构是一心习武,追求武术。并且,从他的招式之中,周侗知道赵构的武术底子有些薄弱。从一开始便知道了,过了一个月后,惊讶的发现赵构武术根基开始变得稳固起来,同样一个招式,再次使出来,力量就不一样了。

    听到李四的话,也正是周侗心中所念,他确实有了收下赵构为徒的心思。奈何,周侗走不出自己的誓言,不愿意做个食言而肥之人,故而有些犹豫。当李四直言不讳的话,一语惊醒周侗,他猛地发现自己绕进了圈子里,差点走不出来,实际上这一切只要放下,冷静思考后便能想开,一直困扰他许久。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侗微微一笑,也没有接话,反而顾左右言它,道:“接下来,你们两人还是留在这里继续观察,还是返回山庄?”

    张三接话道:“既然您在此地,那我们兄弟两人也就回去了,不便在此多留。”

    “告辞!”

    于是,周侗、张三、李四三人互相道别,周侗转身回道自己的茅屋之中,张三、李四两人则乘着马匹,笑眯眯的骑着马离开了。

    “三哥,你说周老先生会不会收那小子为徒?”李四跨坐在马鞍上,转身看了看后方离去的周侗身影,低声问道。

    张三胸有成竹道:“放心,老四,他必定会收下那小子为徒的,我们是时候回去交差了,任务终于完成了。”

    张三、李四两人放心的骑马朝着东京奔去,他们两人真正的目的不单单是跟随在赵构的身边,还要让他们两人助他一臂之力,给予他一点帮助,让赵构尽快成为周侗的弟子。当初,他们跟随在赵构的身后来到此地,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飞鸽传书,传回山庄之中。

    没想到,山庄传来消息让他们两人帮助赵构拜他为师。至于原因,张三、李四一直不明白,直到今日看见那人是周侗,才明白上面的意思。只要他们让周侗收下赵构为徒,那他们便可以回京,否则只能留在此地,继续跟随在赵构的身边。

    纵然他们两人心中有些怨言,不过他们两人也无可奈何,看见赵构不慌不忙过着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人可心急如焚。直到看见周侗使出的拳法,张三、李四才知道那小子想要拜师的人会是一代武学宗师周侗,立即就想到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