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你这是作甚?有事说事儿,赶紧起来!”刘鸿渐就知道另有隐情,出言道。

    王二喜似是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眼中泪却是再也止不住。

    自恩人王承恩故去,王二喜念及没有家人,便代其家人为王承恩守孝十八日。

    而后回得宫里,本就不怎么受崇祯恩宠的王二喜,被司礼监新任掌印太监李云魁三言两语便由司礼监调到了神宫监。

    从司礼监秉笔到神宫监掌印,虽看着是升,然则明升暗降,而且还降了老多。

    且不说司礼监可以经常见到圣上,只是知道神宫监看的什么活儿便知道了。

    神宫监掌管各殿、各庙洒扫、香灯等事,说白了就是成了打杂的,还是个远离皇上的打杂的。

    从帮崇祯管理内帑,变成了打扫卫生的头目,连崇祯都见不着,这落差可真是有够大的。

    但王二喜并未有任何不满,恩师故去,他本就没什么根基。

    自然无法与李云魁这等既受崇祯恩宠,又得皇后嘉奖的人关系硬。

    王二喜很知足,神宫监掌印再怎么说也是皇宫十二监之一,也不至于饿着。

    但哪知李云魁并未放过他,他被王承恩压制的太久了,对于王承恩仅有的这个传人那是恨屋及乌。

    内官监虽然也是十二监之一,但若论权柄和威势,与司礼监那是根本没法比。

    更何况李云魁还执掌着东厂,在整个皇宫,除了崇祯一家子,便是他最大,谁都不敢惹。

    他若想找你的事儿,只需使个眼色,下面便马上有一群阿猫阿狗去折腾你。

    皇宫里就是这样,我们看他庄严、肃穆、威仪,远观之,确实如此。

    但若走进,细心品鉴,却发现这里的黑暗、龌龊从来没有停止。

    宫女之间勾心斗角,太监之间尔虞我诈,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上位跪舔主官,上了位后踩死恩人。

    这等事简直多如牛毛,太监确是一个奇怪的物种。

    他们一方面没了男人的性征,天生依赖皇家,但太监扎成了堆儿,又要争出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