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车间内的其他工人和车间主任乔俊峰来得及时,不然王胜和罗章就得被送去厂卫生所了,即便这样,王胜和罗章也是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直哼哼,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消停,尤其是王胜,见到有人将陈子豪和刘伟拉开,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嚣张起来,望着一脸怒气的陈子豪回骂道:

    “你哪只耳朵听了我们要补助,那只眼睛看到老子搞鬼了,你们学不好还赖别人,你们万山厂的人都是你这副德行吗?”

    听了王胜这句话,陈子豪更是火冒三丈:“别以为你们在招待所内搞得那些勾当别人不知道,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陈子豪对着拦住他乔俊峰高声喝到:“起开,老子今天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陈子豪,你想干什么!”正当陈子豪即将挣脱乔俊峰的阻拦时,已经来到车间门口的陈震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见到陈震到来,乔俊峰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汗:

    “厂长,你终于来了!”

    “陈厂长,这就是你们万山厂的好员工,你的好儿子干得好事,自己不学好,还老怪别人,竟然还打人,你看看把我俩打得,该怎么办,您看着办吧!”陈震的到来更是让王胜觉得事情有了转机,二话不说,指着脸上的血渍跟着陈震说道,而旁边的罗章也哼哼的恰到好处,典型一副为人所迫,受尽折磨的悲惨形象。

    看着王胜和罗章的样子,又听了王胜这番话,陈震的脸上早已阴沉似水,就在这时,陈子豪也很不服气的说道:

    “爸!他们为了高额补助,在机器上动了手脚,要不然我和刘伟不可能半个月都学不会.....”

    “住口!”没等陈子豪说完,陈震便是一声暴喝,直把陈子豪吓了一个激灵,王胜见此情景瞬间觉得有了靠山,说话也就更加没了顾忌:

    “哼!半个月学不好,说明你们笨!我敢说,如果要不是有我们俩,你们万山厂别说开这机器了,就是连见都没见过!”

    此时的卢嘉栋正把刘伟拉到一旁,了解其中的缘由,他对刘伟很了解,知道他是个喜欢技术又很有上进心的年轻人,轻易是不会动手的,说出的话也比较可信,就在刘伟正说着王伟和罗章的丑事时,王胜的那句话传到了卢嘉栋的耳朵,卢嘉栋只是皱了皱眉:

    “jt—894精密镗铣机床,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嘉栋当年在兵工厂实习时,别说见过了,用都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真真切切的传到王胜的耳朵里,使得王胜不由得惊在当场,这个年轻人是谁,自己怎么从没见过,机器的型号连陈子豪和刘伟他都没告诉,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还没等王胜想明白怎么回事时,便见到卢嘉栋迈步走向那两台精密机床,王胜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涌上心头。

    卢嘉栋那里管王胜恐惧不恐惧,他来到jt—894精密镗铣机床前,用手轻轻碰了碰机床不部件,然后点点头,这时他把眼睛落在机床的光学系统上,仔细的看了看光学刻度仪,旋转了几下,发现大盘的数字是完好的,小盘的数字却被刮花,只保留0和10两个表码和无数条刻度线。

    然后又看了看镜片,发现最下面的镜片有些模糊,于是冲着身后的刘伟叫了声:“刘伟,帮我那点酒精!”

    当卢嘉栋说出这句话时,王胜不由得捏了捏上衣的口袋,就连在地上疼得直哼哼的罗章也停止了叫喊,刘伟很快把酒精拿来,卢嘉栋用棉签蘸着酒精将底部镜片清洗了下,然后再用干净的布子擦拭了下,紧接着调了了几下光学刻度仪。

    便转过头去,冲着在场的众人淡淡的说道:“机床上确实被动了手脚,镜片被故意弄脏,光学刻度仪被故意弄花”说着卢嘉栋便将脸转到王胜那边,淡淡的说道:“王师傅,我说得对不对!”

    “什么对不对,机床本身就是旧机器,刮花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