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苇劈叉睡了一晚,清晨醒来,腿不是自己的了,她稍微一动,疼得龇牙咧嘴。

    兵团有专门的医务室,一间房,四十平米,一分为三。白色墙面,红色锦旗,灰色地面。周苇乌龟般挪动到医务室。

    医务室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护士小梅去新知青点帮忙,医务室只有医生裴年在。

    裴年穿着白大褂,修长的手转着一支黑色钢笔,冷眼看着周苇艰难进来。

    周苇抬眼看向桌子后面面瘫的少年,炸毛的头发,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她美眸一眯,想起来了,裴年喜欢周芦,以及讨厌周苇。至于原因,周苇不用猜就知道,不是妹妹无耻,老让姐姐做出退步,就是姐姐可怜,每天被妹妹欺负。

    裴年爱憎分明,喜欢的很喜欢,讨厌的很讨厌,单纯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周苇长叹一口气,这孩子就应该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她不跟裴年一般见识,十七八的年纪,在现代,刚高中毕业,思想不成熟,对世界的认识仅停留在一维层面,辨别是非能力为负。

    “医生,大腿内侧破了。”

    裴年转笔的手停住,幸灾乐祸地扯了扯嘴角,看来昨天骑马受伤了,哈哈,他内心大笑两声。

    周苇昨天骑马引起了热议,裴年是兵团的医生,自然知道这事,但他不高兴,周苇这样讨厌的女人,不值得别人称赞。

    他经常在芦姐姐嘴里听到周苇的名字,小肚鸡肠,嫉妒心强,可怜芦姐姐那样温柔的人,经常遭到欺负。

    裴年恶劣说道:“噢,大腿破了呀,那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他长睫毛高兴翘起,觉得自己为芦姐姐出了口气。

    其实,不用脱裤子就能开药,因为之前袁光棍和徐朗找过他。他现在这么说,就是断定周苇不敢脱裤子!如果不脱,那他就说没法看,不给开药,让周苇多疼几天。

    周苇以为脱裤子是正常流程,于是拉开里面的帘子,扭头对裴年说,“医生,你还坐着干嘛?进来呀!”

    啥?裴年不明白周苇的意思,磨磨唧唧站起来,扬开帘子,“有话在外面说就行,进来干啥?”

    话音刚落,裴年羞得满脸通红,他睁大眼睛看着周苇,支支吾吾道:“你,你——”

    半天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周苇把裤子推到膝盖那里,“这个位置可以吗?”

    裴年大口吞咽着口水,眼睛黏在周苇大腿上,白嫩细腻,他喉咙发痒,大脑里全是两条腿,交缠,折叠……不行,他掐了自己一下,努力镇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