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冬天,淋浴蓬头里的水又凉的刺骨,女人的衣服在小孩挣扎的动作里被打湿了,她承受不住寒冷停下动作时小孩已经被冻的脸色发紫,奄奄一息。

    那个时候,小孩每天身上都会有伤,被女人折腾的奄奄一息是经常的事,后来女人又给小孩灌了些奇怪的中药,他的身子因为那些药弱的要命,即便女人不折腾他时,小孩也总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医院甚至下过病危通知书,在他病的意识朦胧时一个男人偶尔会来看一次,那个时候疯癫的疯子就会换一条干净的素色裙子,把凌乱的头发挽起来,笑容温婉,变成和邻居小女孩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

    男人每次都不会久待,来一会儿就走,但男人来一次小孩未来的几天都会过的好一些,女人会煞费苦心的给小孩做一大桌子美食,一边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孩吃饭一边说一些奇怪的话,她说:“小餮,你爸爸马上就会原谅我了,我也会原谅他和那个狐狸精鬼混,他就要来接我们娘俩回家了,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能团聚了。”

    但几天以后女人又会变的偏执疯癫,她还是会做很多好吃的,但却在小孩已经胀的吃不下去时,像恶魔一样暴力的往小孩嘴里塞食物,她喃喃着:“不好吃吗?为什么不吃完?我让你吃完……你已经不喜欢吃了吗?……你吃腻了?你不能吃腻的……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喜欢上那个狐狸精了……他能干净到哪里去……我都说了……我错了!我错了!你该原谅我的,你该原谅我了啊……”

    小小的张餮就这么在女人反复的折磨里再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八岁的孩子却瘦弱的仿佛才五六岁。

    后来有一天女人在男人没有回来的情况下,依然一反常态的换了一件漂亮的鲜红色连衣裙,她手里端着一个漂亮的蛋糕,站在小孩房间门口,蛋糕奶油的裱花很漂亮,大朵大朵全是盛开的白色玉簪花。

    她温柔的开口:“今天是小餮的生日,妈妈给你做了蛋糕,漂亮吗?小餮喜不喜欢?”

    小张餮被女人的反复无常折磨怕了,即便再恐惧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女人一反常态没有因为他不说话而大发雷霆骂他没用的哑巴,而是把精美的蛋糕放在床头桌上,温柔的摸了摸小张餮的头发,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哀伤:“小餮,对不起啊!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不是个好妈妈,如果有下辈子,小餮别再找我这种人做妈妈了。”

    小张餮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也理解不了女人的意思,只是僵硬的坐在床上不安的盯着反常的女人,平常疯疯癫癫的女人只是让他畏惧,但如今这副模样的女人却让他敏锐的感觉到危险。

    “小餮,来许个愿望,我们切蛋糕吃。”女人慈爱的表情被眼底跃跃欲试的疯狂撕开。她迫不及待的把蛋糕端到小张餮面前,在小张餮手里塞了一把银光闪烁的水果刀。

    “妈妈试过了,这把刀很锋利,轻轻一划就开了。”女人笑的意味深长,不停的催促小张餮:“小餮,快许愿,许‘爸爸马上就会原谅妈妈了’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女人仿佛已经得偿所愿一般露出畅想的痴迷,但被锋利刀子吓傻的小张餮却一动不动,曾经有一段时间不论女人这么折腾男人也没再来过,为了让男人回来,女人疯狂到用刀子在小孩身上捅过窟窿,尖锐的疼痛在右肩浮现,小张餮下意识的恐惧那把银光闪闪的刀子。

    “快啊?你不想爸爸回来吗?我让你快点许愿啊!许愿…快点许愿,没用的东西,许愿都不会了吗?该死的哑巴,都是因为你,他才会离开我的……”女人因为小孩的迟疑情绪再次崩溃,她歇斯底里的抓住小孩的手,强制他捏紧刀柄:“不许愿也可以,我们直接切蛋糕吧!妈妈花了整整半年才掏出来的,今天早上又装饰了好久呢!来切—”

    一刀下去,锋利的刀身切开漂亮的裱花奶油,温热的鲜血刹时喷涌而出,撒在小孩稚嫩惨白的小脸上,把他世界染成一片刺眼的殷红。

    “好看吗?是不是很好看,爸爸最爱的心脏呢?吃了他,吃了他,爸爸就只爱我们俩了。”女人抓起奶油下面血淋淋的东西凑到吓傻的小张餮嘴边,像之前饭桌上一样扼住小孩的下巴,逼着他张嘴吃下去。

    浓稠的血腥味,嘴边尚余温热的触感,小孩直接吐了,秽物喷在血肉模糊的心脏和女人沾满鲜血的双手上。

    女人看见手上的呕吐物,有些懊恼,她停下逼迫小孩吃下去的动作,不停呢喃:“脏了……该死的……怎么脏的……他不喜欢脏东西!……洗干净……得快点洗干净。”

    她呢喃着冲去一旁的洗手间,满脸血污吓傻的小孩看着一床狼狈的血污和托盘上血淋淋的一坨肉,似乎才反应过来穿着单薄的睡衣脚步蹒跚的逃了出去。

    脚软的厉害,他根本跑不起来,只能扶着墙不停向门口挪动,才刚刚走到楼梯拐角女人的声音就森冷的从身后传来:“小餮乖,快回来把蛋糕吃完,妈妈做了好久的,再不吃完等爸爸过来,又会把他抢回去藏起来了,那样爸爸又只会爱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