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整个房间被浓稠的黑夜吞没,被松夏蒙住眼睛折磨的恐怖记忆纷沓而至。

    宋松羽和张餮躺在同一张大床上,但床太宽了,所以他们之间也隔了好一段距离,他自然感受不到宋松羽身体小幅度的痉挛抽搐着,全身像被水淋过一样湿漉漉的,脸色白的泛紫。

    张餮察觉到不对时,宋松羽已经浑身冰冷,他打开灯,看着双眼紧闭身体抽搐的宋松羽时吃了一惊,然后迅速的把像水里刚刚捞出来一样的宋松羽楼进怀里。

    那是张餮第一次抱他,也张餮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亲昵的爱称让他沉醉,张餮声音低沉轻柔的安抚着宋松羽的情绪,轻吻着他的头发:“别怕……没事了……对不起……羽羽……别怕……羽羽……我在。”

    从那天晚上之后,宋松羽发现他们的卧室里装了长明的柔黄色夜灯,每天晚上睡觉时张餮甚至会习惯性的把瘦弱单薄的宋松羽轻轻搂进怀里。

    宋松羽起初惴惴不安,他以为张餮是像那些把他搂进怀里的男人一样想要他帮他解决欲望,那些人让他已经污秽的身体不停愉悦高潮,但心里却只有恶心,可张餮不同,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宋松羽都心甘情愿,甚至会惧怕自己污浊的身子会玷污了他,他很乖巧的放软了身子,手甚至熟练的向男人身下探去。

    “别闹,乖,你明天还有早课呢!”张餮的话让宋松羽像被烫到一样猛得抽回作乱的手,他脸色涨的通红,本来就自卑的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卖身不成的妓子,低廉又污秽,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几乎把他淹没,甚至反应不过来张餮为什么会知道他明天的课程。

    那段时间他就像一根独自在雨水里燃烧的木柴,前一秒刚刚熄灭,下一秒又再次复燃,就这么反反复复,像一场折磨,而张餮是那场一会大一会小的细雨,那细雨越来越弱,宋松羽隐秘卑微的奢望也再次死灰复燃般疯长。

    张餮没有一直晾着他,他误会张餮意思那天之后的周末,张餮第一次碰了他,区别于在他身上留下印记那些恶臭的男人们,张餮很温柔,温柔的甚至有些青涩,但却又强势。

    宋松羽就像被掠食者锁住喉咙的食草动物,他在张餮身下急促的喘息,水汪汪的杏眸满是迷离,那一刻,他才明白了那些男人骑在他身上肏他时满脸痴迷享受的表情是什么感觉。

    他的身体在那些男人无数次高强度的折磨下高潮了无数次,甚至只需要骂几句“骚货”就会控制不住菊穴里分泌肠液,没什么用途的欲望也可悲的挺立起来,但那天晚上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享受的高潮,他高潮那一刻无法控制的搂住身上耕耘的男人,甚至胆大包天的吻了上去。而张餮并没有拒绝,反而激烈的回吻着宋松羽柔软的唇,甚至加深,掌握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他们的关系随着那次青涩的,慢慢开始升温,张餮习惯叫他羽羽,也不准他继续叫自己“张先生”,宋松羽听过洛憬奕叫他餮哥哥,听过只见过几次的张父叫他小餮,他就叫他阿餮。

    他暗暗的想这是独属于他的称呼,每次他这么唤张餮,张餮回头看他时,宋松羽都会有一种,这个人就像这个称呼一样,独属于他的感觉,多美好的错觉啊!

    张餮是张家的掌舵人,但随着相处他在宋松羽面前却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他会在宋松羽周末时翘了一天的工作,神神秘秘的拖着昏昏欲睡的宋松羽出去,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带他去山顶看日出,他说他觉得这里的日出很漂亮,用机器定格不下来的美,他来了很多次,但每次都觉得很美,但少了什么,今天没有那种感觉了。

    他会在每一次下班回家时给宋松羽带些小东西或许是一朵开的正好的话,或许是一个精致的蛋糕,或许是一袋小零食……

    他会在宋松羽弓着身子备课后,不带一丝旖旎的轻轻帮他揉肩,宋松羽随着张餮温室一样的呵护下在张餮面前逐渐变的鲜活,他似乎又变回了从前鲜活的少年……

    “路易尔帮个忙嘛!算我求你!哥哥,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他死了我的钱就打水漂了,我知道你不欢我玩这些玩意儿,帮我治一治,他治好了我就转手卖出去。”宋松羽从昏迷中醒来时恍恍惚惚中听到皮诺那让自己恐惧的声音在乞求着什么人。

    但他无暇顾及这些,他的身体太疼了,肚子里还有东西在动,又疼又冷,他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下去,他好想再见张餮一面,当生死近在眼前,那些让他无法接受的痛苦也变的不那么重要了,但他知道这只是奢望,张枫兼这次并没有手下留情,他们隔的是山河湖海,他再不可能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了……

    “皮诺,带着你的垃圾滚出我的房子,它弄脏我的地板了。”冷酷的男音带着嫌恶毫不留情的拒绝。

    “我说路易,别那么无情嘛,我陪你一晚上,你帮帮忙吧!看在你亲弟弟2000美金的份上。”一旁的丝丽尔妖娆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