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那天张餮搂紧怀里更加纤瘦的人儿,突然就泄了气,埋了这么多天的怒火散在柔软的拥抱里,他是他的,只会是他的,和一个哄宝贝开心的玩具置什么气呢?再者顾枝念别有用心的挑拨也令人质疑。

    小家伙拙劣的拒绝着他的亲近,似乎是想遮掩什么,他们玩的可真激烈?鬼使神差的张餮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被撞破秘密的小家伙脸色惨白,但却没有过多的辩解,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句,让张餮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但小家伙站在冰冷的夜色里崩溃的冲着他流泪抽咽着跟他说自己想离开时,他后悔了,悔青了肠子,

    如果宝贝真的喜欢那个脏东西,那他这么做只会让宝贝更加坚定的选择小玩意儿。

    这个道理作为一个善于把控人心的掌权者他是心知肚明的,但他的所有算计和原则在宝贝的面前都不堪一击。

    他懊恼了很久,想一个哄小家伙开心的办法,鬼使神差他联系了顾枝念。

    “宝贝,校庆回来我们去“疼爱”会所玩好不好。”去“丛英”参加校庆的路上张餮随口一提。

    宋松羽恢复了乖顺的模样,一身笔挺的墨色西装精致得体,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子流转间亦是万种风情:“好。”

    他回答的很乖巧,一如既往的听话,但张餮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蜗牛躲进了壳子里,他抓不住他。

    宋松羽去“丛英”的身份不是回母校的学生,而是返回母校杰出学生的爱人,张餮受邀需要上台发言,秘书写的稿子冗长枯燥,无外乎都是鼓励学生云云,少年人一脸憧憬认真,但宋松羽却没有太多兴致,特别是那句“只要你努力往前奔跑,一切都会变的更好。”

    他努力了,甚至用命去博,但换来的是什么呢?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他静悄悄的离开了会堂,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曾经的教室门口,有风吹过,婵娟的轻轻扬起窗边青年灰白色的发丝露出他精致消瘦的下颌…

    宋松羽闭上眼睛,感受着一缕缕温热的风抚过脸颊,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空无一人的教室,只有风声和沙沙的落笔声。

    “宋松羽?”一道惊讶的女音在一旁响起,宋松羽睁开眼淡淡的回头看向声源处。

    一个青年女人站在那里,女人并不是来参加聚会的,穿了一身利落常服,虽然穿着普通,但依然透露着一股子洒脱的英气,眉眼俊俏,雌雄莫辨,女人似乎很惊讶,眼睛里沉甸甸的满是激动。

    宋松羽从记忆里搜索了一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女人,但他还是客气疏离的开口询问:“你是…?”

    女人表情有些难堪:“我……我是…我是…”

    他目光幽幽望来,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

    女人绞了绞衣袖,带着某种决绝:“我是宴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