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俞凉会失控动手,阮栖被用力推出去,连带着怀里的严说一起摔倒在地。

    严说的脑子砸在地上,脑髓都撞得晃荡,眼冒金星。耳鸣中甚是嘈杂,愤怒的骂声,惊慌的哭泣声……想看清面前的人,意识拼命往上挣扎、攀爬,却感觉有一只无情的手拽着她的腿往深不见底处去。

    越挣扎,坠落地越快。水面的光亮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嗯……”意识好不容易回到脑海里,严说努力地睁开眼睛,总觉得眼皮很沉重,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的无力感。

    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药水味,刺眼的灯光,挂着的点滴……她感觉智力还行,能分辨,没给摔出毛病来。

    “你醒了?”

    严说看向上方伸过来的脑袋,是戴着燕尾帽的女护士。怎么不是亲妈阮栖么?

    而且病房里很安静,除了护士没有旁人,让她想起自己刚重生的那天,也是如此。不至于张娴的阴谋诡计得逞,她和阮栖的待遇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吧?

    没多久,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对她进行了身体各项指标的检查。

    没有任何问题,便把她的导尿管给拔了。

    严说分辨床边的医生,听声音,有些熟悉,熟悉到让她恐慌。

    感觉到不对劲,严说缓缓地抬起手,当看到小肥手变成了细白的手指时,瞳眸不由受到震动。

    “这是置留针,下午还有药水,挂完药水就可以拔了。”医生说。

    严说转动僵硬的脖子。这不是梦。是梦,不会这么清晰;是梦,手背上扎着置留针不会感觉到痛,甚至胸口痛……

    她想到了上一次的自己在梦里沉浮的情形,躺在手术台上,犹如躺在砧板上的恐慌。以至回到现实世界都心有余悸了好久。

    不会是她脑袋撞到了地上,死了,这边被救活,所以,灵魂回来了吧……

    没什么事,医生说了句可以吃流食,便离开了,只留护士在这里。

    严说环顾了下病房,看似正常,却很清楚。她被人控制着,控制她的人是储慎之。

    不得不佩服这点,当初她有钱却没能移植心脏,因为她在网上问了权威方面的专家,说存活率极其低。毕竟她还有另外的病症,先天性糖尿病。身体又虚,根本就承受不了那么大一场手术。

    这到底是奇迹,还是储慎之的本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