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烁探头看了一下。“高一课本?”

    “对,我在重学。”少年吞咽着口水,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空中的位置,感觉大脑细胞又渐渐活跃了起来:“我基础不好,重新学。”

    沈烁垂了下眼,又抬起说:“我记得你的化学成绩在班级二十来名,也不是很差。”

    “二十来名还不够差么?”

    话说的含糊一点准没错,沈烁这种学霸脑中转了一圈他的话,自觉地点点头,不再问他,拿过课本问:“哪个题不会?”

    “这个这个和这个!”少年理直气壮地说。

    许是沈烁化学太好了,对成绩在二十来名的人应该有的化学知识不清楚,他很快接受了邵言的疑问,目光只快速过了一遍题目,就拿起笔给他讲解。

    他讲得其实很清晰,但是邵言连1都还没记清楚,跟他说由3推导到5完全是白费力气。邵言没有听明白,但是他很珍惜这个和沈烁和平相处的时刻,嗯嗯地不停点头,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拿起书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得座位。

    ......

    ......

    等等,我刚刚是用了依依不舍这个词么?

    少年挺直脊梁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回想了会他刚才离开时的心情,面蓦地一红,额头埋进课本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的隔壁同桌一愣一愣的。

    少年对自己这种强烈的正义感和热烈的赎罪心理毫无办法,第二天面对沈烁时还是觉得心口在扑腾扑腾跳,看他对自己脸色好一点就觉得心头好受很多,结果中午休息看他拿着面包和一瓶水走出教室,胸口又苦闷了起来。

    他好穷。

    我还勒索了他不少钱。

    要是直接给他钱,他会接受么?

    “你说......”他舔了舔上嘴唇,轻声说:“我要是给你500块......”

    “立刻给,马上给,现在就给!”同桌飞快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