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祝海棠也没有让夏侯憬亲自送自己回去,皇帝正好也忙,于是便放人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让祝海棠将那一大摞宣纸带走,叮嘱她不要忘记每日一份的情书······

    祝海棠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出了乾坤宫。

    付临看了看祝海棠的背影,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地看了一眼帝王,在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付临第一回感受到了自己这般看不透帝王的心思。

    夏侯憬坐在案前,一直就是方才的姿势未曾动,沉默看着桌案上那张所谓的“情书”出神,白纸黑字,上面的墨迹早就已经干了,淡淡的墨香充斥着鼻翼,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直到小太监来报“棠妃娘娘已经回了椒房殿了。”

    付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挥手退散众人,“陛下,您也该歇了。”

    夏侯憬没有回答,他抖了抖那张纸,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将那张纸给拈起来,念着上面的字,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让人无从听出喜怒,“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付临静默站在一边,不敢接话。

    夏侯憬又自顾自开口,“诗是好诗,用词也不错,只是这意境······你真的是祝海棠吗?”

    能写出这般意境之人,倒不像是一个丞相府毫不起眼且母亲还是从勾栏院出来的小庶女能有的。

    ······

    “阿嚏——”

    祝海棠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下意识连忙伸手去拽了拽身上裹着的被子,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喉管也隐隐有些干涩发痒,祝海棠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的可能是上了一趟山把自己给折腾的生病了。

    夜色越来越浓,头也跟着越来越痛。

    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仿佛一团浆糊都糊在了一起。

    只是脑袋虽然迷糊,却丝毫没有任何睡意,闭上眼,脑袋的痛意让祝海棠越发抓心挠肺。

    她便干脆不睡了,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算便抓起来一件衣服给自己披上了。

    值夜的小宫女听到动静立即推门进来了“娘娘?您······这是要起了?”

    “嗯。”祝海棠点了点头,却牵扯到一直发痒的嗓子,忍不住又咳嗽了两下,岂料这两下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祝海棠开始咳嗽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