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少女时代,孔兰最爱和自己家的丫头一起出去摘荠菜,于她而言,从一片野草中发现一棵荠菜,再将它连根拔出,是一件让她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现在,她茫然地拔着荠菜。由于心志恍惚,她拔的荠菜里混进了不少野草,郑姐儿不得不帮她挑出那些野草来。

    当她们从黄沙河边回去后,何婶将她们采摘的荠菜做成了荠菜饼,味道鲜美,郑姐儿在台前帮着烧饭,她连着吃了三个饼,直到何婶打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控制一下,她才停住了嘴。

    孔兰注意到,当她们回来后,就没见着十王爷的人,说明他没吃中午饭就走了。

    饭后,是夫人睡午觉的时刻,郑姐儿溜到厨房对何婶说“晚上能不能再做一次荠菜饼?”

    何婶笑着敲了她的头说“别的年轻姑娘都怕吃胖,你就不怕?”

    “我个子高,重个一两斤看不出来。”

    “那你去采,我就做。”

    “好好,我这就去。”

    郑姐儿一个人是不愿意出去的,她又拉了孔兰出去了。

    “我说沈辛,你今儿这是怎么了?那天你被弄到牢里也没这样!”她们商量好了以后只能叫对方起的假名。

    孔兰没有回答她,因为她无法回答。她的身世,她暂时不想让郑姐儿知道。

    况且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说话。

    “你们这种大小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心事,我啊,真是替你们累!”郑姐儿说。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中午来过的岸边,开始蹲在地上拔起野草来。

    当郑姐儿蹲得有些累了,她站了起来,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咦,怎么有人在这么湍急的河里捕鱼?”

    只见黄沙河上,东边,远处有一个人正站在一片竹筏上,向这边驶来。

    听了郑姐儿的话,孔兰无意地向河中看了一眼,看到了远处的一个模糊成一团的藏蓝色的身影。

    她“哦”了一声,又低下头拔荠菜了。